堵在店门的人群往两侧避让,余佑安绯色官服未换,玉带钩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玄色官靴踏过门槛,站到了一脸惊讶的姜隐身侧。
“夫君怎么来了?”
余佑安不语,只是抬手揽过她的肩
姜隐因他这个亲昵的动作僵住了身子,即便昨夜同榻而眠,也不曾挨得这么近,呼吸间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甚至连身子都觉得温暖不少。
王掌柜在听到姜隐唤余佑安为夫君时已变了脸色,他万万没料到眼前的人正是兴安侯余佑安的第三任妻子。
余佑安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却装作不知,只是漫不经心地看向掌柜:“王掌柜要本侯夫人去哪儿?”
王掌柜顿时觉得膝盖一软,“嗵”的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这是误会,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侯爷夫人饶小的一命。”
姜隐看着王掌柜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虽觉得畅快,又忍不住嘲讽他几句:“掌柜的方才说我认不得真佛,那意思不就是说我才是有眼无珠吗?”
王掌柜直起身,连连摆手:“您不是,是我,我才是睁眼瞎。”
姜隐翻了个白眼,看向余佑安挑了挑眉,大意是询问他该如何处置这个仗势欺人的掌柜。
他冲她扬了扬下巴,她眼珠子一转,便有了决断。
“你若再以次充好,别怪我们报官,你骗了人家的,将钱退回去,至于这些布,就低价卖了吧。”
王掌柜虽心疼银子,但也只能无奈答应。
今日这一闹,不用多久那些常来的夫人姑娘们立刻就会找上门来,他还不如主动些,装着自己也不知详情,将银退了,这事也就稀里糊涂地揭过去了。
此时,已有老客进来围着掌柜要退钱,两个小厮根本挡不住。
姜隐半缩在余佑安怀里,由他护着与进来的人群对抗着往外走,在吵闹声中隐约听到了一番对话。
“原来余侯的新夫人就是这位啊,不是说那姜氏女是蛮横无理的恶女么,我瞧着也不像啊。”
“眼见非真,你不知道,昨日侯爷设宴,还闹出了人命,她今日就像无事的人一样出来逛街买东西,可见是个草菅人命的。”
“还有这事,话可不能乱说啊。”
姜隐停步,身边的余佑安随之驻足,他的耳朵比她好使,自然也、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
她转头看向一侧,只见三个妇人围在一旁低头交谈,于是拂开余佑安的手,转步走了过去。
“是啊,乱说话可是要吃官司的。”
几人猛地转头,看到姜隐站在跟前,个个被吓得脸色惨白,其中一个磕磕绊绊地说道:“夫人,这些都是我听来的。”
“哦,从何处听来的。”姜隐笑问。
昨日才发生的事,连府里知道的下人都不多,就算当时有宾客在场,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会随意将这种事拿到市井坊间来说。
所以,她猜定是有人刻意将这事散出去的,连人选她都有了。
“就在前头的茶肆,有个夫人带着丫鬟在那里说的这事。”
姜隐未说话,只是目光凌厉地扫过三人,转身走了。
余佑安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之后,也跟着钻了进来。
“侯爷且先回去,我还要去个地方。”姜隐以为他是想乘马车与她一同回去,寒着一张脸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