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进来的啊。”
“就你那个院墙,还不到我脖子。”
“你说你当时砌墙的时候,怎么不砌的高一点?”
陈顺笑着把一个油纸包放在了桌子上。
“就算有那么多砖,我也没那么多工夫啊。”
“当时我砌墙的时候,你小子还过来给我墙根撒尿呢!”
“这是什么?”
葛大爷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鼻子抽了抽,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半个肘子!”
陈顺把油纸打开。
“哪来的?”
“给我的?”
葛大爷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
“看看,还是我好吧?”
“吃肉都想着你。”
陈顺笑了笑。
和葛大爷接触了几次,倒没有那么难相处。
反而有时候跟个老顽童一样。
葛大爷连忙下床,从柜子拿出一双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夹了一大块放进嘴里。
“真香啊……”
葛大爷摇头晃脑的眯起了眼睛。
“葛大爷,今天支书家里大婚,你怎么不去?”
“我看村里人都去了啊。”
陈顺有些纳闷。
“我一个右派分子去凑什么热闹?”
“再说了,县上不是还有领导来么,犯不着为口吃的去低三下四。”
葛大爷摆了摆手。
索性筷子也不用了,下手抓着肘子的骨头,狼吞虎咽的啃着。
看葛大爷不太愿意接话,陈顺也不好再问。
来到床上看着那本书。
却是一本《中西医理论学》。
“这么晚了还看书?”
“你想考大学啊?”
陈顺有些纳闷。
“咳咳!”
“咳!”
听着陈顺的话,葛大爷一口肉没咽下去,噎的捶着胸口。
“我?考大学?”
“我那是在找你给我治病的依据!”
葛大爷白了陈顺一眼。
他堂堂一个燕京医科大学的专家教授,你说我考大学?
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