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高定时制教学楼内,夕阳的余晖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是涂鸦的墙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铁锈和年轻特有的荷尔蒙气息。村山良树站在教室中央,缓缓活动着肩膀,指节出清脆的响声。
"古屋和关虎居然连五分钟都没撑住"村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印有鬼邪高标志的头巾系在额前。走廊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门被猛地踹开,木屑飞溅。三上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光中只能看清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右臂上的武组臂章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你就是村山?"三上武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慵懒,"比想象中要瘦小啊。"
村山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任何预兆,他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冲了出去,地板在他脚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第一记右直拳直奔对方面门,却在即将命中的瞬间被三上武轻轻侧头避开。拳风刮起三上武额前的碎,露出下面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太慢了。"三上武轻笑。
村山没有停顿,左勾拳接踵而至,却被对方用前臂轻松格挡。骨头碰撞出沉闷的响声,村山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混凝土墙上。他怒吼一声,突然变招,一记高扫腿直取三上武太阳穴。
"这还有点意思。"
三上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抬手精准抓住村山的脚踝。村山只觉得自己的腿像是被铁钳夹住,随即被一股巨力推了回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教室角落,几个没来得及逃走的鬼邪高学生缩在墙边。中岛健太死死攥着同伴的衣角,声音颤:"村山大哥的踢击居然被被单手接住了?"
三上武甩了甩手腕,眼神渐渐认真起来:"力量不错,但全是蛮力。"他忽然压低重心,摆出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让我看看鬼邪高的王有几斤几两。"
接下来的五分钟成了单方面的表演。村山如同暴风雨般的攻势全部落空,他的拳头擦着三上武的衣角掠过,膝盖顶击被轻巧地侧身闪避。更让他恼火的是,三上武甚至没有反击,只是像逗弄猎物般不断后退、格挡、闪避。
"混蛋!站着别动!"村山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的校服早已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背上。五月的闷热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三上武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如你所愿。"
村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三上武的身影瞬间拉近,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轰在他腹部。
村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氧气被硬生生挤出肺部。他像只虾米般弓起身子,还没等痛呼出声,下巴又挨了一记上勾拳。
"砰!"
村山的身体腾空而起,重重砸在讲台上。木质讲台应声碎裂,粉笔和杂志散落一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呕出一口酸水。
"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三上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靠着蛮力和热血就能当上番长?鬼邪高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村山模糊的视线中,三上武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异常高大。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隙:"闭嘴你懂什么"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撞开。三十多个鬼邪高学生手持铁棍、链条冲了进来,为的坂田大喊道:"村山大哥!我们来帮——"
话音未落,三上武已经消失在原地。接下来的场景让村山终生难忘——那个男人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命中要害。一个戴耳钉的学生挥着棒球棍扑上去,却被三上武抓住手腕一拧,清脆的骨折声伴随着惨叫响彻教室。另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家伙,被三上武头也不回地一记肘击打飞三米远。
最让村山震惊的是三上武的战斗方式——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手都直奔对手最脆弱的部位:膝盖、咽喉、太阳穴。这不是街头斗殴,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杀人技。
短短两分钟,教室内再没有一个站着的鬼邪高学生。三上武踩着呻吟的人堆,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他呼吸平稳得可怕,连汗都没出多少。
"现在清净了。"三上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慢条斯理地点上,"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村山挣扎着坐起来,背靠着残破的讲台。他的视线扫过满地痛苦翻滚的同伴,胸口像是被烙铁烫过般灼痛。这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现在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在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村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三上武吐出一个烟圈,突然问道:"知道你为什么打不中我吗?"
村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