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楚看了一眼,没有伸手:“贿赂我?”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陆昭昭直视着她的眼睛,“嫁进四皇子府后,就没人能保证你的饮食安全了,要时刻提防着,别被人毒死。”
陆楚楚的眼中闪过一丝扭曲,但很快恢复平静:“父亲已经写信了,过几日四皇子好些了就回下聘礼。”
“对着我极尽刻薄,对父亲这种安排低眉垂眼地遵从?”陆昭昭冷笑,“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陆楚楚。”
“那你认识的陆楚楚是什么样?”陆楚楚忽然反问,“栽赃嫁祸的恶毒女人?整日装柔弱博同情的贱人?还是处心积虑抢姐姐未婚夫的恶毒妹妹?”
陆昭昭被问得一愣,随即失笑:“都有。”
禅房内一时陷入沉默。
窗外传来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更显得室内寂静。
“抱歉。”陆楚楚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陆昭昭挑眉:“你指哪一件?”
“都有。”陆楚楚学着她的语气回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没有选择,陆府是什么样你回来一年了也该清楚,若是我遭人厌弃,只会是死路一条,我想活命。”
陆昭昭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我们真是可怜虫,被人当成蛐蛐斗来斗去,还觉得自己赢了呢。”
“所以你现在是来嘲笑我的?”陆楚楚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陆昭昭摇头,“我是来帮你的——也是帮我自己。”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陆楚楚:“看看这个。”
陆楚楚疑惑地接过信,展开阅读。随着视线下移,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几乎透明。
“这、这是真的?”她的声音颤抖。
“千真万确。”陆昭昭点头,“父亲不仅要把你嫁给四皇子,还计划在婚礼后不久让你‘意外身亡’,嫁祸给我。这样四皇子就能名正言顺地获得我们陆家的全部支持,而父亲则可以借机向皇上告状,来对付我,反正你我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
陆楚楚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信纸在她手中哗哗作响:“……我想过他心狠,但我没有想过之前的温柔与慈爱都是装的。”
“因为他从来只把我们当作棋子。”陆昭昭的声音冰冷,“于氏如此痴情,你看她可落了什么好吗?”
陆楚楚猛地抬头:“母亲?”
“她陪着陆良栖如此多年,纵使不用真心对我,对她夫君也是好得挑不出毛病,”陆昭昭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可她不也被幽禁了么?”
陆楚楚的脸色更加苍白:"你想做什么?"
"合作。"陆昭昭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一起对抗父亲,揭露他的阴谋。"
"就凭我们两个弱女子?"陆楚楚苦笑。
“有的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你,女子怎么了?你之前不也把我作弄得很惨吗?”陆昭昭皱眉,“怎么,四皇子和陆良栖只是换了个性别,你就怕了?”
陆楚楚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加入。但我有个条件。”
“说。”
“事成之后,我要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回来。”陆楚楚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想回雪乡看看。”
陆昭昭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