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珉辰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从柳姨娘手中夺过那双鞋子,举到郑明远面前:“郑公子确定这是你的鞋子?”
郑明远硬着头皮点头:“自然。”
“有趣。”林珉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郑公子何时改了喜好,改喜欢女子了?”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
郑明远脸色瞬间煞白:“这……这……”
林珉辰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郑公子不是素有龙阳之癖吗?怎会对女子感兴趣?上个月你还与城南戏班的青衣小生闹得满城风雨,这么快就转了性子?”
郑明远面如土色,连连后退:“你、你血口喷人!”
林珉辰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郑公子写给那位小生的情诗,需要我当众念出来吗?”
陆良栖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林小将军,这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林珉辰目光如刀,直刺陆良栖,“陆相与郑尚书密谋,欲将明雅县主许配给一个根本不爱女子的男人,这才是天大的误会吧?”
院中一片死寂。
陆昭昭看着林珉辰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柳姨娘见事情不好,慌忙出言辩解:“老爷,妾身不知情啊,这鞋子明明是——”这话一出,算是“弄拙成巧”,将这次一家子的“组团算计”变成了她自己一个人的错。
“闭嘴!”陆良栖厉声喝止,虽看起来是怒火横生,但仔细瞧便能察觉他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强作镇定地对林珉辰道,“林小将军,今日之事是我治家不严,让您见笑了。”
柳姨娘眼珠一转,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听信谗言,误以为县主房里真有男子鞋履。”她边说边偷瞄陆良栖的脸色,“可这鞋子确实是在县主床底下找到的,妾身也是一片好心——”
陆良栖立刻会意,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昭昭,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纵使郑公子——有特殊癖好,但这男子靴子出现在你闺房总是事实!”
“父亲此言差矣。”陆昭昭冷冷道,“这靴子分明是有人栽赃。”
“栽赃?”陆乘风突然大步上前,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妹妹这话说得可就不妥了。柳姨娘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会做出这等事?”他转向陆良栖,“父亲,依儿子看,分明是妹妹不甘寂寞,私下与人来往,如今事情败露,反倒诬陷他人!”
柳姨娘见有人撑腰,立刻附和:“大少爷明鉴!妾身对天发誓,这靴子确确实实是从县主房里搜出来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而且、而且……藏在深处,想必是珍藏许久!”
陆良栖闻言大怒:“竟有此事?!昭昭,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陆乘风趁机火上浇油:“父亲,这等败坏门风的女儿,就该当众执行家法!儿子建议,先鞭笞二十,再关入祠堂反省!”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若传出去我陆家女儿如此不知廉耻,叫儿子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林珉辰听得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被陆昭昭轻轻按住手臂。
“大哥说得对。”陆昭昭突然说道,声音清冷,“是该请家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昭昭缓步走向陆乘风,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不过,在请家法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大哥。”
陆乘风警惕地看着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