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御前总管太监玉德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在门外站定,恭敬道:“陆小姐,陛下宣您即刻前去问话。”
“有劳公公了。”陆昭昭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陛下现在心情如何?”
玉德皱眉抬头,看到她面容后骤然一松:“原来是您呀——陛下方才草草用了些饭,就借口处理公务离席了,如今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看来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陆昭昭眼珠一转,一边将手上的红玛瑙塞进玉德手中,一边笑道:“多谢公公提点。”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帝端坐在龙案后,面色阴沉。
陆良栖跪在下首,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于氏瘫软在一旁,连哭都不敢出声。
“陛下,陆小姐带到。”玉德走进,轻声禀报。
“宣。”
陆昭昭缓步入内,盈盈下拜:“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方才太医说,四皇子中了些上不得台面的药,”皇帝抬眸,探究之色如同利剑射来,“陆昭昭,朕问你,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昭昭抬起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困惑:“臣女不知啊,臣女只是因为母亲方才被四皇子诬陷,一时气急晕了过去,再就什么也不知了。”
“是吗?”皇帝眯起眼睛,“那为何四皇子神志不清时,口口声声唤着你的名字?”
“我、我不知道呀,今儿个我一来,和玉德公公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就是被四皇子殿下误会偷了贵妃娘娘的胭脂盒,然后陪着太后娘娘说了会儿话。”陆昭昭被这么一问,仿佛慌了手脚,倒豆子般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皇帝瞥了眼站在一边的玉德。
玉德立刻意会,连忙上前,恭敬道:“陛下,昭昭小姐所言非虚,今儿个我们找胭脂盒的时候,的确遇到了她在赏梅。”
听到这话,方才一直不敢吭声的陆良栖猛地抬头:“陛下,小女与四皇子素无往来,无媒苟合是多大的罪过您也知道,昭昭是臣刚找回的女儿,臣不想让流言蜚语毁了她!”
陆昭昭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一丝苦笑:“陛下明鉴,臣女不过初来乍到一浅薄人,怎敢在天子脚下做手脚?不过要说蹊跷——”她说出这话后瞧着有些后悔,抿了抿嘴唇不再敢言语。
“你继续说。”皇帝皱眉。
“陛下可还记得,臣女被一个丫鬟嫁祸?若是想在酒水上动手脚,只有那丫鬟来得及,”陆昭昭轻声道,“臣女当时还觉得奇怪,臣女初来乍到的,怎么就得罪了人,现在想想,这丫鬟应该是冲着四皇子殿下来的!”
御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想来在场的几人都记起了如今这丫鬟的下场。
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儿,皇帝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