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吐,人都可能要进局子。
为了保住郝父,郝雅洁的婚礼办不了了。
新房子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自家房子也割了一半租出去了。
就连她和孟子平订婚的时候,买的那对手表都卖了。
郝雅洁干脆就住到了孟子平家。
孟子平是上了林业系,心灰意懒地失去了学习的动力。
奖学金更是半毛都拿不到。
家里只剩下这小餐车可以用来摆摊。
但现在可没人给郝雅洁做了。
一切她都得亲力亲为。
为了买到更便宜的菜,凌晨四点就去菜市场。
晚上回家还要把附近的菜市场都搜刮一边,捡些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
这会她头随便地扎在脑后,满脸蜡黄和疲惫,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正满脸赔笑的,被一个客人指着鼻子骂。
“你卖的这是什么破烂东西!”
“我昨天拿回去现菜叶子都烂了。”
“你必须给我赔钱,赔十倍!”
郝雅洁低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您看我们这也是小本买卖,要不我再送您一份新的怎么样?”
客人嫌弃的皱皱鼻子,“新泔水和旧泔水有什么区别?”
“我劝你还是趁早改行吧,就这水平,小心哪天吃死了人,让你偿命。”
“你给我退钱算了。”
“好好好。”郝雅洁在自己那看不出原色的围裙兜里掏出几个毛票,递给客人。
那人留下一个白眼和一句,“大过年的,真晦气!”
“要不是‘家乡菜’放假了,我也不至于吃这个。”
孟子平从马路牙子上站了起来。
手里夹了一根劣质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染上了抽烟的毛病。
他瘦得两颊凹陷,眼睛凸出来,远远看上去就很凶。
哪里还有高中时那副儒雅高才生的样子。
他面色阴沉地询问郝雅洁,“我下学期的住宿费和生活费赚到了吗?”
郝雅洁忽然爆了,“你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家里就指望我一个人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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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到了吗?赚到了吗?”
“天天问!”
“你自己怎么不去赚?!”
“钱有那么好赚的吗?”
她天天洗菜,大冬天的手在水里泡得都生了冻疮,肿得跟个萝卜一样。
还要推着小餐车,在寒风里一站一整天。
要是碰上刚才那种难搞的客人,时不时就要被骂。
可孟子平呢?
什么都不干,只需要在家学习,剩下的就是伸手要钱。
孟子平也冷笑一声,“这不是结婚的时候说话的吗?”
“你掏钱供我上大学,我才会娶你这个破鞋。”
“郝雅洁你不会忘了吧?”
破鞋两个字,瞬间戳中了郝雅洁的神经。
她扑向孟子平,疯狂地拍打,“你说谁是破鞋!”
“你说谁是破鞋?!”
孟子平后脑挨了一下,‘啪’的一巴掌就冲着郝雅洁被冻出高原红的脸上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