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同钟摆,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灵,把他年轻时写的一篇批判“低俗艺术”的文章,一句句碾碎。
卢中强正在筹备一场名为“民间声景”的巡演。
他是一位独立音乐的推手,一直致力于推广那些真正来自民间的,充满生命力的音乐。
他邀请了许嵩作为压轴嘉宾。
彩排时,许嵩提出要在演出中加入一段特别的录音,那是他母亲扫地的声音。
“太素了,没有舞台感,观众听不懂的。”主办方反对。
卢中强却力排众议,坚持保留这段录音。
“这声音比任何特效都贵——它有人活着的温度。”他坚定地说道。
演出那天晚上,当许嵩的演唱接近尾声时,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全场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一些低低的议论声。
突然,一段“沙沙”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那是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很轻,很缓,却充满了力量。
全场观众安静地听完了这段三十七秒的环境音。
随后,掌声如雷。
姚小波收到了一条匿名快递。
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台老式录音机,和一卷标着“静音亭”的磁带。
他愣住了,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录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姚小波挠着头,看着这台仿佛从上个世纪穿越来的录音机,心里直犯嘀咕:“谁这么复古,还玩这玩意儿?”快递单上空空如也,寄件人信息一栏写着三个问号,神秘感直接拉满。
他耸耸肩,心想:“管他的,来都来了,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下播放键,磁带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在缓缓诉说。
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老周,今天风大,我多敲了一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仿佛能穿透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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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里,有孩子哼着不知名的童谣,风铃在微风中摇曳,甚至还能听到电饭煲煮饭完毕的“叮”一声提示音,生活气息十足。
姚小波愣住了,这声音,这场景,仿佛把他带回了小时候的弄堂。
他没有深究录音的来源,也没有尝试追踪寄件人。
对于一个技术宅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代码。
他熟练地将录音导入到已经永久关闭的“火种年轮”离线系统,手动标记为“终·无主之火”。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格式化了硬盘,仿佛要抹去一切痕迹。
他将那台老式录音机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书架的最上层,正对着窗外那片璀璨的城市灯火。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仿佛另一个世界。
风,从来没有来过,但灰尘,却一直在飘。
第二天,陈力打扫静音亭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细细一看,亭子里的铁架旁,多了一块落满灰尘的铜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程序员的头一样稀疏,洒在甘肃民乐县的静音亭上。
陈伯打着哈欠,慢悠悠地推开亭子的木门,开始了一天的扫地工作。
老兵的作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旱厕的味道。
陈伯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岁——虽然他昨天刚在牌桌上输光了这个月的退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