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声短促而有力,像是有急事。
秦峰打开门,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站在门外。
雨水顺着雨衣滴答落下,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
他递上一封信,信封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写着一句话:
“下一场《静场》,我想让观众开场。”
字迹遒劲有力,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是郭德钢的笔迹,秦峰一眼就认了出来。
秦峰捏着信封,心里头五味杂陈。
他知道,老郭这是明白了。
德云社不再需要“守护传统”的姿态,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传统在观众席里活生生地呼吸。
他转过身,走到电脑前,对着还在噼里啪啦敲代码的姚小波说:“小波,把那台老家伙搬出来,最后用一次。”
姚小波愣了一下,抬头问道:“哪个老家伙?”
“就我妈留下的那台磁带机。”秦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磁带机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台老旧的熊猫牌,带着浓浓的时代气息。
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被秦峰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几乎没怎么用过。
姚小波手脚麻利地把磁带机搬了出来,插上电源。
老旧的机器出嗡嗡的声响,仿佛一个沉睡多年的老人在缓缓苏醒。
秦峰按下录音键,对着话筒,深吸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十秒钟后,他按下了停止键。
“这就完了。”秦峰淡淡一笑,“录的是空白底噪。”
他小心翼翼地将磁带取出,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写上地址,寄往德云社后台。
信封里,他附上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放你桌上,随你用。”
两天后,于佳佳来了。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显得更加干练。
“这是白烨的新书稿,《听觉的伦理·终章》。”于佳佳将一本厚厚的书稿放在桌上,封面上印着烫金的大字。
“他想请你写个序。”于佳佳看着秦峰,眼神复杂。
秦峰拿起书稿,翻开目录。
“终章”里,白烨次公开了他母亲为联络组“声纹中继点”的事情,并写道:“我们曾想用玻璃柜保护火,却忘了火最怕无风。”
秦峰沉默了。
他合上书稿,摇了摇头:“序就不用写了。”
“为什么?”于佳佳有些疑惑。
“序一写,就成了权威。”秦峰淡淡一笑,“这火,不是谁的。”
他拿起笔,在扉页的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
“吹火的人不用名字。”
于佳佳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