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难以名状的恶臭,如同无形的浪潮,先于人声,席卷了缥缈仙宗的议事厅。饶是林小花等人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武器”熏得齐齐后退一步,慕容云飞更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咳咳……呕……小花师妹,大师兄,我回来了!”秦正正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紧随其后,伴随着他狼狈不堪的身影,以及他身后一个被熏得面色白、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妇人。
“秦师兄,你这是……又改良了你的宝贝?”林小花哭笑不得,挥手布下一道小小的气旋,将那股销魂蚀骨的味道勉强隔绝开。
“嘿嘿,威力更胜从前!”秦正正得意地拍了拍胸口,随即看到众人怪异的眼神,以及柳素心那副快要升天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额,好像是有点太冲了。柳谷主,您没事吧?”
柳素心虚弱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多谢……秦道友……搭救。只是这味道……老身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她望向林小花等人,眼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悲愤。
石钺瓮声瓮气地走上前,递给柳素心一杯清水:“柳谷主,先缓口气。这里是缥缈仙宗,安全得很。”
沈清荷和宁羽雨也连忙上前搀扶柳素心坐下,眼中满是同情。她们虽然听秦正正提过烟霞谷的遭遇,但亲眼见到当事人,那种冲击力截然不同。
“秦师兄,具体怎么回事?”林小花示意秦正正坐下,神色凝重起来。
秦正正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才将烟霞谷的遭遇,以及如何被裂云剑宗弟子追杀,如何用“十里飘香断魂球”突围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当他说到柳如烟不堪受辱、含恨自尽时,柳素心再次泣不成声,议事厅内的气氛也随之降至冰点。
“畜生!简直猪狗不如!”沈清荷气得浑身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宁羽雨也是俏脸含霜,咬牙切齿:“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慕容云飞面沉似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裂云剑宗,行事如此霸道狠毒,早已失了正道之心。”
林小花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柳素心身上:“柳谷主,逝者已矣,还请节哀。您能鼓起勇气,随秦师兄来到我缥缈仙宗,这份信任,我们绝不辜负。关于云惊鸿的罪行,还请您详细告知。我们缥缈仙宗虽然势单力薄,但也绝不会对此袖手旁观。”
柳素心擦了擦眼泪,声音嘶哑地将柳如烟被掳走后的遭遇,以及她如何打探到侄女被关在“藏娇苑”,如何受到非人折磨,最终不堪凌辱自尽的始末,一一哭诉出来。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所有细节,但从一些侥幸逃脱的杂役口中,以及裂云剑宗弟子那嚣张跋扈的态度中,也能拼凑出事情的大概。
“那畜生……他还威胁我们烟霞谷,若是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便要让我们满门上下,鸡犬不留!”柳素心说到此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
林小花默默听完,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柳素心便是最好的人证,她的悲愤与绝望,比任何冰冷的“证据”都更能打动人心。
“柳谷主,您放心。从今日起,您便是我们缥缈仙宗的贵客。裂云剑宗再想动您一根汗毛,也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林小花语气坚定,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师兄师姐,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柳如烟姑娘的清白,更关乎我等修仙之人的道义。仙门定级大会在即,这既是危机,也是我们的机会。”
“小花师妹,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慕容云飞问道。
林小花沉吟片刻:“柳谷主,您先在我们宗内安心住下,调养身体。秦师兄,你继续负责打探消息,重点关注裂云剑宗和惊雷剑派的动向,尤其是云惊鸿本人,看看他得知烟霞谷之事后的反应。石师兄,宗内戒备不可松懈。清荷、羽雨,你们负责照顾柳谷主,同时,我们要将柳如烟的遭遇,以及云惊鸿的恶行,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即将汇聚玉灵峰的各宗门弟子中,悄悄散播开来。”
“散播消息?”秦正正眼睛一亮,“这个我擅长啊!保证让那些八卦传得比我的断魂球味道还快!”
林小花白了他一眼:“是要有技巧地散播,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更不能让人觉得是我们缥缈仙宗在背后刻意操纵。我们要做的,是引导舆论,让云惊鸿的恶行,成为众矢之的。届时,再由柳谷主出面,给出致命一击。”
“高!实在是高!”秦正正抚掌赞叹。
就在缥缈仙宗紧锣密鼓地布置之时,裂云剑宗内,已是炸开了锅。
鹰钩鼻修士狼狈不堪地带着两名同样臭气熏天的手下,跪在云惊鸿面前,将烟霞谷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那“缥缈仙宗秦正正”的嚣张跋扈,以及那件“歹毒至极”的臭气法宝。
“缥缈仙宗?秦正正?”云惊鸿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他最近本就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而心烦意乱,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简直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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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弟子都抓不住,还被对方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戏耍!我裂云剑宗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云惊鸿暴怒之下,一脚将那鹰钩鼻修士踹翻在地。
“少主息怒!那……那缥缈仙宗的臭气法宝,实在太过诡异,我等一时不慎,才着了道!”鹰钩鼻修士连滚带爬地辩解。
“烟霞谷那个老虔婆呢?”云惊鸿强压怒火,问道。
“被……被那秦正正一同带走了,去向不明。”
云惊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缥缈仙宗……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传令下去,给我盯紧了那个缥缈仙宗!一旦现他们的踪迹,格杀勿论!还有,仙门定级大会期间,给我把眼睛放亮点,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缥缈仙宗,以及那个秦正正,恐怕会成为他此次定级大会上的一块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