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云用鼻子嗅嗅。
又是这个药,从它来到贤云宫,贤妃每个月都要喝上一碗。
不过这次,它怎么觉得这个药好难闻。
“yue……”一只狗都忍不住吐了。
英嬷嬷看一眼吠云,又担心地看向贤妃:“娘娘,能不喝了吗?喝这么多年,早就……”
欲言又止。
贤妃浅笑:“无事。”
不喝,皇后哪能放心。
“是药三分毒。”英嬷嬷忽然想到王爷叫吠云带回来的人参须,“娘娘,老奴去顿个参鸡汤给您补补!”
……
安国公府。
沈青芮不想让人抬自己回去,怕引人笑话,下马车后坚持一步步往里走。
珊瑚和璎珞在旁搀扶。
见府中无人来接,珊瑚皱眉:“不是写信给姑爷了吗?怎么府里也没个人来接小姐。”
璎珞也说:“好歹咱们小姐也是国公府的媳妇,还帮姑爷挡了罪名呢。”
沈青芮依然蒙着面纱,脸色沉得可怕,由婢女搀扶回到岑良宣的院子湖光榭。
好在国公府的婢女家丁见到她依然规规矩矩地尊称一声少夫人。
岑良宣也在床上养病,一张床如何躺两个人?他叫婢女去传话,少夫人暂且睡到偏院。
“偏院?”沈青芮艰难出声,她怎么能沦落到跟沈伊人一样去住偏院。
“没有正妻住偏院的道理。”沈青芮坚持住到湖光榭的主屋。
大婚不久,屋子里还是一片喜色。
两人再见面,对视的眼睛里毫无旖旎,只有复杂。
岑良宣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沈青芮,罪名都让她担,重板子也是她受。
可他也丢了世子之位,黄金也是他出大头,也没真的休妻,愧疚也就荡然无存。
只是他知道,沈青芮和他已有嫌隙。
“青芮,你伤得重,不要跟我一起挤,我现在也挪不开,委屈你去偏院。”
“我不去。”沈青芮眼睛一红,慢吞吞过去,躺在床边窄小的贵妃榻上,“你我是夫妻,夫妻怎么能分开。”
“夫君,青芮不怪你在堂上的一言一行,我只怪自己不是真的将军府嫡女,不能给夫君助力,反而害了夫君,可是,青芮真的喜欢夫君,愿意为夫君做任何事。”她用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床上之人。
岑良宣最受不了她软成这个样子。
而这个样子只属于他。
在别人面前,青芮向来是清高的。
无人不想折月亮。
岑良宣轻叹一口气,他动身不便,便把手伸下去。
沈青芮立即勾主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唤他:“夫君。”
“不必担心伤势,爹娘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给我们诊治,外敷的药也用最好的,我们很快就能好。”
“谢谢夫君,也谢谢公婆。”
“谢我?”安国公夫人听到湖光榭的下人来报,轻笑一声,“倒是懂得装贤良,要是能装一辈子才叫本事。”
一个沈青芮而已,念在她为自己儿子担下恶名的份上,留着就留着。
反正她已经在物色别家的庶女,赶紧给儿子纳个良妾冲冲国公府的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