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长叹一声,有些尴尬,气呼呼的开口:
“贤弟有所不知,玲绮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东征西讨,被我怪坏了,养成了这副野性子,行事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今日之事还请贤弟别往心里去,稍后我命人送来一批新家具!”
“兄长客气了,你我之情,岂能和区区家具相提并论?”陈远大气的摆了摆手:“天色尚早,不如一同去大厅吃早膳?”
二人联抉往大厅走去,立刻有数名仆人上前,去打扫房间。
荀彧看着被踹折案角的檀木长案,心疼不已:“这。。。这。。。。。。哎!”
蒙统和郭嘉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眼中全是苦涩和无奈。
大厅内,陈远舀着杏酪粥,想起那火辣的身影,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无意道:
“兄长,我数次前去温侯府,为何。。。不见嫂嫂?”
银匙坠地发出脆响,吕布瞬间僵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苦笑一声:“你嫂嫂。。。。。。”
“唉,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为兄准备去太师府问安,贤弟可要同去?”
陈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既然吕布不愿说,他也不好再追问。
吃过早膳,二人翻身上马,直奔太师府。。。。。。
太师府!
董卓赤膊挥槊,肥胖的身躯竟显出几分矫健。
“孩儿见过义父!”
“末将见过太师!”
两道喊声同时响起,董卓随手将长槊掷给亲卫,吐出一口浊气,接过婢女捧上的蜀锦汗巾。
“达毅啊,”董卓擦着脖颈的汗珠,胸口狰狞的刀疤随着呼吸起伏,“咱家给的奖赏,可还满意?”
陈远单膝触地,膝盖与青石板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太师厚赐,末将。。。。。。”
“起来!”董卓突然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却满是嫌弃。
“都要当咱家孙女婿了,还末将末将的!”他扭头啐了一口,“哪儿那么多礼数!”
吕布忍俊不禁,却见董卓突然正色:“达毅,知道咱家为何会将我老董家的独苗许配给你么?”
“因为。。。。。。”陈远沉思了一下:“因为我找到了传国玉玺?”
董卓顺势坐到一旁石凳上:“错!”
“这只是一方面,咱家真正看重的,是你的能文能武,你的不卑不亢,你的血气方刚。”
“你的眼中,有咱家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影子!”
陈远一听这还了得,心里已经盘算着回去之后重新包装一下自己,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没多久,李儒拎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四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有尴尬。
“怎么不见白儿。。。。。。”
“哼!”董卓突然冷哼一声:“那丫头,昨日在咱家身旁碎碎念了一整天,这会儿还睡着呢!”
提到董白,老贼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达毅呐!”
董卓突然放下手中茶杯,粗糙的大手突然拍在陈远背上,力道大得让他一个踉跄。
“十万西凉铁骑,作白儿嫁妆,够气派吧?”
陈远怔住了,木讷的点了点头。
李儒和吕布同时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
“但是!”董卓突然敛了笑容,眼中凶光毕露,肥厚的手掌在颈间比划了个切割的动作:“但你若让白儿掉一滴泪。。。”
“咱家剥了你的皮做鼓面!”
陈远直视着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神色一怔,他和董白两情相悦,又不是政治联姻,他怎会让董白受了半分委屈?
想到这里,缓缓跪地,却挺直脊梁:“我陈远在此立誓,此生绝不负董白,若。。。。。。”
院墙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咚,董卓眯眼望去,一截月白裙角闪过廊柱。
董卓突然大笑,踹了陈远屁股一脚:“滚吧!白儿在偏厅等你。”
随后起身抄起长槊,对吕布挥了挥手:“奉先,陪为父过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