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很快,很杂碎。
与林欢的雪天相识,小巷相伴,树下相吻。
在林家的受伤,在林家的受辱,在林家的受苦。
也在林家认识了温念邢,那个被推入水中的女子,她也受人欺辱,林风眠便随手照拂了几处。
生辰的一早,她以感恩为由,给他送来了碗汤,林风眠见林欢心切,便一口灌下,灌完,他便没了意识。
混沌的黑持续了很久,很久,再见光明时,却看见——
自己的阿欢显出蛟身,被绑在地,颤抖不止,林风眠眼中露出迷茫,为什么要发抖,明明不冷啊,阿欢?
视线慢慢移动,他就看见了一截被割下来的,还在扑腾的黑尾。
而刽子手正人手一把尖刀,将阿欢团团围住。
薛道长、温念邢、还有两个带着黑白面罩的。
“我有法子让他活,到时送他去个无人处,你寻他去便是。”
林风眠盯着那截黑尾,头晕目眩,眼前一片空白,他想过去,想把所有人都推开,想把颤抖不停的阿欢抱进怀里哄一哄,可爬了半天,林风眠却发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低头一看,左胸口还在流血。
啊……
林欢很怕疼的,与他在一起时娇气的要死,怎么能受得了这样呢?
意识再度陷入混沌,梦终于醒了。
林风眠睁开眼,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林欢。
心神俱震,他跌跌撞撞爬到林欢身侧,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进怀里:“阿欢阿欢,疼不疼啊,很疼吧,阿欢?”
“呵呵哈哈哈哈哈……呵呵呃——”
“再笑剁了你!”
小鱼踩着温念邢的背,冷声训斥。
她为林欢灌了许多灵力,身子虚的心烦,偏生这疯女人刚醒就发癫。
温念邢不顾背脊剧痛,一双赤红的眼透过散发,直勾勾的盯着林风眠与林欢:“都想起来了?风眠,何苦啊,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辈子都要记住,是我把你救活的,我屋里可还摆着你的牌位呢!”
林风眠闻言抬头,看了温念邢一会儿。
温念邢愣了愣,而后又羞涩的笑了下,艰难的拿手捋了捋自己的发梢:“风眠,可是想通了?”
林风眠面无表情,动作轻柔的将林欢放下,起身走到温念邢面前蹲下。
“啊——!呃——呕呃!”
和尚不杀生,和尚不杀生。
但林风眠不是和尚啊,他双手死死掐住温念邢的脖子,使劲往下,使劲往下。
温念邢眼球突出,目眦欲裂,眼里尽是对死亡的恐惧与滔天的恨意。
“他……那样怕疼,你们怎可……断他一整条尾……?”
一句话,淬满了无穷尽的哽咽、悔恨与心酸,哀哀戚戚,似瀚海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点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