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不干事儿的林欢拿着,少年没有往回走,而是慢慢的朝镇子外走。
林欢的小腿一摇一摇的,他把手里的两壶清酿勾起来,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儿,懒懒的开口:“你赚石头,就是为了它?”
少年闻声笑了一下,转头,对他眨眨眼,说:“错了,是为你吃饱饭。”
林欢开心了,他轻轻哦了声,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你还挨打。”
少年就将在杂货店的事一一说与林欢听,林欢很生气,脚很重的凌空踹了一下,道:“你应该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少年故作沉稳,先问林欢吃饱肚子是不是很开心,林欢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只好点点头。
“有了银子才能吃饱肚子,至于那些,都是一时的忍让,这叫圆滑世故,懂吗?”
清行看林欢呆头呆脑的说懂,突然想起之前林欢与自己周旋时那自豪模样。
笑意盈上眼底,学会了这是?
清行跟他们慢慢走出镇门,走进丛林,在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
少年把林欢放下坐着,将两罐清酿开了,递给林欢一罐。
“这是那儿的新玩意儿,都说好喝,你尝尝。”
林欢拿着小土罐,脸盖上去,闻了闻,清行见到林欢弯了弯眼,就知道应该是好闻的。
少年见了林欢的表情,也笑了,他拿起另一罐,仰头倒入口中,清澈的酒水顺他嘴角滑下,沾湿衣襟。
林欢也学少年,仰头一罐,除了最开头咳了一口,后面顺畅的简直像千年酒鬼。
一人一蛟在树下喝了个昏天黑地。
林欢本体那么黑,化人后却那么白,苍白,森白,病态的白,喝了许多酒,才粉红了一点,他头晕,趴在少年腿上,小声叫着晕。
少年也晕乎乎的,一张清俊的脸上绯红不断,他迟钝的眨眨眼,哦哦了两声,伸出手,给林欢好好按。
手法娴熟,按过很多遍了应该。
周围静静的,除了他们的呼吸,吵闹的就只有日光了。
日光耀眼,照的每一片绿叶都发光模糊,像一团丝线,绿丝和缓摆动,织来交去,成了雾,迷蒙了林欢的眼。
他眨了眨眼,觉得头昏眼花,转头看少年,觉得他撞在了自己心上,心扑通扑通的跳,跳的很大声。
林欢有点慌,他急急叫了少年一声,叫:“风眠!”
风眠低头,笑问他头还晕吗?
林欢啊了一声,抓着风眠的领子就把他往下拉,猝不及防的,他们的唇撞到了一起。
然后清行看到,那名叫风眠的少年反手扣住林欢手腕,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草地中,在绿雾下,交织在一起,两个土罐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没人理会。
四周风声都没有,只有衣料摩擦在一起,还有林欢略显无措的轻声叫唤。
风眠风眠……
绿雾中,情潮涌动,红意渐浓。
清行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闭眼抬手去捂,再睁眼时,只看见一只小黑条使劲甩着自己的尾巴,往他脸上甩。
“死猪快醒醒。”
“……?”
清行努力集中注意力,伸手攥住小黑条,这次的梦很长,他有点累,嗓音微哑,略显无奈:“怎么了嘛?”
死尸突然出声,林欢先是惊成一条笔直的线,然后软下来圈住清行的手,怪叫道:“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去死了。”
清行心说看你亲嘴去了,面上却笑眯眯的说:“没去死哦。”
林欢不说话,缠在他手上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带着警惕的问:“你刚刚有感觉不对劲吗?”
清行顿了一下,看了林欢一会儿,忽然笑着说:“做了个春梦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