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山生在海边,长在海边,一家人祖祖辈辈都是靠海吃海的渔民。
日子原本过得普普通通,可在他十五岁那年,一场大病先后夺走了父母的生命,一下子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一晃眼,谢七山已经二十二岁。
同龄人不少都成家立业,可他连个对象都没有。
原因也简单,他家穷,多数姑娘一听这情况,都不愿跟他过日子。
一来二去,谢七山也灰心了,娶妻生子的念头彻底打消。
从那以后,谢七山就变得越来越懒。
他觉得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隔几天出海打一次鱼,能勉强糊口就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混着。
清晨,谢七山像往常一样,撑着那艘略显破旧的渔船驶向大海,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熟练地撒下渔网,满心期待着今天的收获。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久,原本还算温和的海面突然翻涌起来。
狂风呼啸,乌云滚滚压下,一场风暴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海浪像一头狂的巨兽,一次次凶狠地扑向小船,试图将它掀翻吞噬。
谢七山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握住船桨。
凭借着多年在海上讨生活积攒的经验,与风浪顽强搏斗。
每一次巨浪打来,他都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生死边缘,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
就在一个巨浪猛地拍向船头,谢七山被晃得险些摔倒的瞬间,他恍惚间瞥见一道金光在浪尖一闪而过。
定睛看去,竟是一段鱼尾。
那鱼尾在昏暗的天色下,被偶尔穿透云层的阳光映照得熠熠生辉,鳞片闪烁着细碎的金光,美得如梦如幻。
还没等他细看,又一个巨浪打来。
等他稳住身形,再望向海面时,风暴渐渐平息,海面恢复了平静,那鱼尾早已不见踪影。
“一定是我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谢七山喃喃自语,虽然心有疑惑,但他也没多想。
今日收获还算不错,便早早收了网,准备回家。
当船只缓缓靠岸,谢七山跳下船,踏上沙滩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当场呆住。
只见不远处的沙滩上,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的上身仅用几块轻薄的布料随意裹着,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头海藻般的长肆意铺散在沙滩上。
她的脸蛋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肌肤白皙如雪,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泛着粉色的嘴唇,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樱花,娇艳欲滴。
那眉眼间的灵动与妩媚,让谢七山看得失了神。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少女的下半身,竟是一条鱼尾!
那鱼尾正是他在风暴中看到的那条,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此时,少女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鱼尾无力地瘫在沙滩上,显然是受了重伤,气息十分微弱。
谢七山呆立在原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父亲给他讲过的人鱼的故事。
那时的他,只当是哄小孩的传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见到。
如今,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的存在人鱼。
谢七山抱起人鱼,一路小跑回了家。
到家后,他轻轻把人鱼放在床上,又赶忙翻箱倒柜找来草药。
他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把草药碾碎,再敷在人鱼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
过了好些天,人鱼少女缓缓睁开眼睛。
刚醒时,她神色惊恐,身体也不住地抖。
谢七山见状,赶忙坐到床边,轻声说:“别怕,你安全了,是我把你从海边救回来的。”
少女盯着谢七山,眼中的恐惧慢慢褪去。
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一天晚上,谢七山坐在床边,少女主动开口:“你好,我叫阿佩。”
“那天,我贪玩游到浅水区,突然起了大浪,慌乱中又撞到礁石,然后就昏过去了,还好有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