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没有被吊死,她被关了起来。
一应俱全的房间,屋外有两个太监看守,断指处也被包扎过了,渐渐地她反应过来。
自己是被算计了。
但她确定不了自己究竟是哪个步骤开始被算计的。
故而陈伴君出现时,她声嘶力竭地问陈伴君,“陛下真的中毒了吗?”
当然没有!
陛下又不是傻子,演戏而已,怎会真的服毒。
但陈伴君不会告诉秦雪。
初遇时,他虽算计了她,但怪就怪秦家不忠,怪就怪她生在秦家还不知低调。
虽将她带回了宫,他不曾碰她半个手指,好吃好喝供着,也给过她机会。
若秦雪无杀他之心,他会求到陛下跟前,给秦雪一条活路,陛下会同意的。
可秦雪选择了死路。
见他不语,秦雪好似明白了,“假的?陛下根本没有中毒是不是?
你们合伙害我,是不是想要我秦家的钱财,你们太卑鄙了……”
“啪!”
陈伴君一巴掌打她脸上,“住嘴,你真是无法无人。”
连陛下都敢骂!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秦雪冷笑。
她想起来离家前,父亲曾提醒过她,让她在京城谨慎行事,切勿随意暴露钱财,以免被人惦记。
可母亲告诉她的话,让她以为有了相国府做依仗,她可以活的肆意。
母亲也的确让她肆意的活着,可谁会想到,惦记秦家钱财的会是皇帝。
怪不得李相国没来救她,也救不了她。
原来皇帝这样恶心下作。
她怕被打,不敢再骂出声,但眼神流露了一切。
陈伴君怎能允许她这样对皇帝不敬,“秦家的钱财是如何来的,你怕是不知道吧。
走私盐,开私矿,逃赋税,趁天灾囤积粮食高价卖给百姓,养死士扮匪徒打家劫舍,行不法勾当,赚的是朝廷和百姓的钱。”
太子决意动秦家时,便将秦家查的七七八八,若不是不想让李恒过早察觉陛下已经盯上了他,何须借秦雪难秦家。
殿下查的那些,随便拿两条就足以让秦家倾覆。
陈伴君冷哼,“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秦家对君不忠,早有反心,你秦家落得如今下场一点不冤。”
“不可能!”
秦雪不愿相信,“你是他的狗,自然要给他找借口。”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秦雪脸上。
这次出手的是陈伴君身边的小太监。
陈伴君自打做了皇帝跟前的大总管,在宫里也是被一众宫人当老祖宗般供着的,已经很少亲自打人,刚刚是气急实在没忍住。
他更很少有这般好的耐心,同对陛下不敬的人说话。
无他,他是真想要个香火。
天灾时,家里穷的麸糠野菜都吃不起了,他饿的奄奄一息时,爹割了屁股上的肉,骗他是狗肉给他保命。
伤口没得医治,腹里也没一点粮食,爹死了,也不知是伤口感染病死的,还是活活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