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面对他人质疑的声音存在,柳白并没有丝毫傲慢回应的态度。
这些人即便可能是前来凤阳城镀金充数之人。
可即便作为镀金的一员,他们既愿意待在身边总归有所收获才是正理儿。
只要他们有所领悟能够学以致用,在将来的实践过程中能够派上用场,那么这一系列由柳白来到这儿之后产生的效应只会越加扩散。
就这样,柳白在详细解释着凤阳城的新规矩之时,
别说一旁那些跟着来听课的学生们了,
就算是朱标自己也认真倾听学习起来。
这些崭新的理念简直是从未涉足考虑过的领域!
当众人听说因为乱停马车就要被罚时,脸上不免浮现出了疑虑。
之前询问工作负担加重与否的秦王朱樉又一次忍不住开口提问:“这样怕不妥吧!明明就只停了一下马车而已,怎么还能平白罚人钱款呢?这对百姓来说多不公平啊!咱们大明律里压根没有这一条规定。
你如此擅自增设钱财惩罚,就不怕被人告发你苛捐杂税、强征豪夺么?”
。。。
朱樉这话刚出口不久,便明显感觉到周遭传来几许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射到身上。
什么叫苛捐杂税?
这个罪名可以随便往谁头上套去,独独不能给柳白扣上这一顶大帽子。
周边等候入城的老百姓听了朱樉的言语后,再看他时,眼神里尽是不屑与轻蔑。
口无遮拦,大可缄默不语,这儿又不会有人以为你是哑口之人!
被周围的冷眼一刺,朱樉顿觉背上寒意阵阵。
他草草地扫了一圈人群,只见大家齐刷刷地投来异样的目光,宛如看怪物一般。
这种气氛……
“只是短暂停车罢了,本也无伤大雅。
然凤阳一城,常住之民达十万有余,商旅过客亦近三十万,加起来每日在这城中流动之人逾四十余万。”
“凤阳商业兴旺,各类物资急待运输输出,商贾往来频繁需赶路行货。
只因你的一己之便欲随意停车,便让众多行人受累?这事儿能站住理么?”
针对朱樉提出的问题,柳白全然无意回应。
管他是否横征暴敛,此事于柳白毫无干系。
“假设人人都只为一己便利肆意妄为乱停乱靠,那岂不是马车全都堆在路上了?若是堵死道路,其他人又该如何通行?”
“若无法规惩戒,又怎会有章可循?”
此论出口,朱樉竟一时语塞难以反驳。
一边的朱标听闻却连连称是。
看似区区小事的乱停之举,其实另有门道。
说得粗鄙点,这就是人情世故里的考量问题。
然而得权衡整体情形。
试想凤阳诸多马车倘若人人不顾秩序肆意停放,
恐怕连基本通行都困难至极了吧?
至于惩处措施…
那些全然不顾他人,仅图自己方便便肆意挡路的人,
一句两句就能让他们醒悟改邪归正吗?
“柳大人这府邸格局确实非同凡响啊!”
“太子殿下今日兴致还真是高亢嘛…”
柳白瞥见自家府外东张西望、一脸好奇探索的朱标,心下不由得佩服起这位太子。
或者说,这位储君给他带来的亲近感过于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