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离开后,何雨水便直接拎起板凳坐到门边,黑亮的眼珠子紧盯着屋里的傻柱。
就连对方上茅房,她也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站在外头守着,一心将父亲的委托落实到位。
傻柱急得跟孙悟空附体般抓耳挠腮,一会儿窜到门口看看天色,一会儿又跑进屋里打量窗户,主打一个坐立难安。
这下子,何雨水更加笃定对方今日必有安排:“傻哥,你别白费力气了,今儿就算天塌下来,你也甭想从我眼皮子底下跑掉!”
无计可施的傻柱不免也有些泄气:“雨水,哥这些年对你可不含糊,今儿个你行个方便,就当没瞅见我,成不?”
他刚才可瞧见了聋老太太出院子,也不知是不是赶去柳姑娘那儿给他说情去了。
何雨水摇摇头,不想再跟他纠缠此事,借着日光就看起了书来。
不过看书归看书,她还是放了近半注意力在傻柱身上,对方稍有动静,她立马就反应过来。
就在傻柱万念俱灰之时,转机出现了。
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穿着件棉长衫的高瘦男子走进中院,这人没走两步,就会伸手推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惹来院里不少人的打量。
何雨水见了来人明显有些慌张,连忙起身招呼:“张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张老师瞧了眼她手里拿着的书,严肃的面容稍稍柔和:“何同学,您哥哥现在咋样啦?”
何雨水觑着对方的脸色,惴惴不安地说:“他他好点儿,这会儿在屋里歇着呢。”
家丑不可外扬,她在请假时只称是要回家照料受伤的兄长几天。
张老师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麻烦何同学带我去探望下何同志!”
何雨水瞬间提高声音:“什么!不行!”
张老师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为啥不行,莫不是你哥根本就没受伤?”
今天早上,学校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检举高中理班的何雨水同学消极怠学,编造理由请假逃避课业。
起初,他根本不相信这些说辞,毕竟平日里,何雨水学习勤奋刻苦,是大家公认的好学生。
但架不住其他老师质疑,再加上教导主任施压,他只能亲自上门家访核实情况,可如今对方的言行举止,却不得不让他也跟着怀疑起来了。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何雨水无法,只得先把人请进屋先。
堂屋里。
何雨水将删减后的实情告知张老师,恳请他理解。
可本就离谱至极的事再经过删减后更显荒诞不经,任她如何解释,张老师始终满脸狐疑,压根儿不相信。
他就一句话:“你哥哥在哪,我要跟他说道说道。”
就在何雨水忙着开始新一轮的辩解时,里屋突然传来了傻柱的呼救声。
“雨水,快来救我,我卡窗棂子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