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表姑母答应过给我找媳妇,她找我肯定就是为了这事,我就跟着过去了……”
“走到她院子里后,丫鬟还没敲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那声响大得——”
男子说着,扭过头看了永安侯夫人一眼,又继续道:
“我一进去,就看见一地的碎瓷片。连表姑母最爱的那套茶具都被她给砸了,可想而知她当时是有多愤怒!”
“我当时想着安慰她几句,就问她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说我能帮她解决。表姑母听到之后,就拉着我的手,说她确实是有事要我帮忙。”
“她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千两银子做聘礼。我心想,这可是五千两,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我问表姑母要我怎么做,她说只要我明天跟着她一起来齐王府,然后按她吩咐行事。不仅能得到五千两,还能——”
“袁序!”
永安侯夫人大呼着男子姓名,她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走出位置,走到男子身边,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连扇了男子两个巴掌。
随即又颤抖着声音指责道:“枉我看你孤身一人进京赶考,特地派人给你安置住处,购买奴仆伺候你,就想着让你能安心备考,一举高中。”
“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仗着永安侯府的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我昨日寻你,是为了解决你强买孤女的事。你见我不帮你解决,现在就要扭曲事实,捏造谎言来污蔑我!”
她说着,又捏起帕子,擦着自己眼角那硬逼出来的眼泪。
“我实在有愧老家的表兄表嫂,他们写信过来时,我还替你瞒着一二。现在看来,我就不该替你隐瞒!”
她一字一句,彻底把男子定性为满口谎言,毫无诚信之人。
又因着她从前的待人处事,不少人都信了她所说,认为男子之前都是满口胡言。
眼瞧着事态就要扭转,岑姑娘忽然开口:“永安侯夫人,臣女斗胆问您几句。您既然知道你这表侄品性不端,为何今日却要带他前来赴宴?”
“您既说他才惹下祸事,那您作为表姑母作为长辈,又是侯夫人,您为何不拘束着他,还要带他出来?”
永安侯夫人辩解道:“我是想着今日是齐王府的赏花宴,我带他前来,是让他增长见识,知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压一压他的顽劣脾性!”
听此言,岑姑娘语气愈发不善:“今日赏花宴会来多少女子您不是不知,若您这表侄仗着你的纵容,唐突了哪位女子,您如何能同她们交代!”
“齐王妃费心费力办这赏花宴,若真出了事,您又如何向王妃娘娘交代!”
“枉我从前听闻永安侯夫人您宅心仁厚,最是体贴人的。却不想,今日见到,竟发现您竟是这般偏袒徇私,是非不分之人!”
听完,谢思宜将视线往后,眉眼带着笑意看向那岑姑娘。
虽不知她为何出头,但这一番话下来,确实是帮到了她不少。
……
永安侯夫人死死抓着帕子,欲开口反驳。
但却被岑夫人强先一步,先骂了岑姑娘一句:“你呀,惯会在这添乱!”
而后又抬手,朝永安侯夫人致歉:“小女年纪轻,不明白您作为表姑母对侄子的拳拳爱护之心。方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您不同她小姑娘一般见识!”
母女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永安侯夫人纵有再多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而男子见她没有辩驳,连忙又为自己申冤。
“表姑母,你明明说让我生米煮成熟饭,我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我走错了路没找到你说的那厢房,没帮你办成事,你现在就这么坏我名声,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男子说完,永安侯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