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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绿色听得见下(第1页)

我们读诗的时候,其实诗一直在看着你,因为诗都是长了眼睛的。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知道这诗的眼睛长在哪里了吗?

“一枝红杏出墙来”,右边数第三个字儿!

“出”,你看这双眼睛长得多么妖娆,没有这双眼睛,诗中的红杏不得活生生被憋死?

以致于某一刹那,我完全以为宁卉背上的花是双蕊同体,荷杏合一,说是一朵冉艳艳的杏花骑在春天的枝头一点不违和。

这叫诗眼。

诗有诗眼,文有文眼,所以画,也有画眼。

文大师祈求在宁卉背上一吻,大约,就是要以吻封印,用嘴把最后的画眼画上,我并不是瞎猜,因为我听到姓牛的俯脸在宁卉耳旁嗫嚅着:“他这样,要完成的是最后那一下画眼,好像他画这样的画,最后一笔都是这种方式完成的!”

宁卉面对面坐在木桐身上,双乳紧贴在木桐的怀里,美背裸呈,那朵荷花也鲜生的裸呈着,似乎因为占据了这块仿佛被上帝吻过的画布而显得更加恃艳而娇,潋丽欲滴。

此刻看不到宁卉的脸庞,但听到木桐说画眼的迷之产生方式,宁卉裸背上肌纹毫米级的翕动被我的眼睛捕捉到了,这种翕动其实对肉眼是遁形的,我能看到是因为我有魂眼,长在灵魂上的眼睛。

你们能弄瞎我的肉胎凡眼,你们弄不瞎我灵魂的眼睛。

宁卉的表情通过那朵色彩喷张的印象主义,抑或现实主义的荷花覆盖的背上……

的翕动传达出来,毫米级的羞涩全写在花瓣上,力透裸背,化在雪白的肌肤里。

而文瞎子的头已经开始朝宁卉的裸背上慢慢凑去,别担心这些老流氓眼睛被蒙住就寻不到芳迹,闻香识美人是每个老男人守着那点残存的荷尔蒙抱死求生的基本技能。

空气开始有点凝固,就连我此刻嘴里的口水也开始凝固,像鱼刺卡在喉咙忘记了吞咽,就在文瞎子的嘴快要凑到宁卉背心的一刹那,宁卉突然纵身跃起,从木桐身上蹭开,双手紧紧揽住臀围的睡裙,且用凌乱的睡裙将前身全然遮挡一溜烟朝我跑来——好嘛,是朝卫生间跑来!

哈哈哈,文瞎子,gameover!

艺术就是被你们这群假汝之名的文艺流氓玩坏了,在我老婆背上画画就已经便宜你了,还想一亲芳泽,画眼用手画不来啊?

非Tmd得用嘴?

但必须摆个老实龙门阵,看到文瞎子的嘴凑近宁卉裸背的那一刹那老子竟然有点激动!

我是说的真的!宁卉起身的时候就Tmd离文瞎子的拱嘴差那么一毫米……

宁卉是咬着嘴皮进来的,当然知道宁瞎子还在卫生间。

但我没搞明白宁卉进门看着我为嘛满脸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奇怪,大约是看出来我偷窥了刚才的作画过程,等外面姓牛的跟文瞎子嘀咕了两句没能听明白的啥,然后淅淅索索一阵大约是出了卧室,宁卉这才对我咋呼到,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干嘛把眼罩摘了,你答应的哈,摘了眼罩咱就回家!”

宁卉说完撇着嘴气呼呼的看着我,我赶紧嬉皮笑脸的辩解:“且慢!我现在是在哪里?是不是在卫生间?”

“嗯。”宁卉疑惑的点点头。

“谁说的上卫生间可以摘眼罩的啊?”我内心不由得浮现出宁煮夫又成功偷鸡一把不厚道的笑容。

“你……”宁卉自知理屈,无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别过头去找了一块毛巾递给我,打开款洗池的水笼头,将一袭裸背对着我!

“这……这是要干嘛?”我手里拿着毛巾愣住了。

“擦掉啊!”宁卉语气冷毅的说到!

“啊?”我没想到宁卉这么不待见人家民间艺人的劳动果实,这就擦了,文大师晓得了还不一口老血吐到嘉陵江。

再说,刚才远观已经足够亮瞎宁瞎子的眼睛,这会儿这副美背荷花图如此零距离映入我的眼帘时,我不由得不被这些民间艺人神乎其技的精湛技艺所深深折服,像我这种德智体美全面展的好学生是受过良好的美学教育滴,话说骚年时代的美术启蒙就是来自那些不穿衣服的西洋裸女图,比如《阿芙洛狄忒的诞生》、比如《自由引导人民》……

这些丰乳肥臀的西洋裸女们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之美……

这朵丰乳肥臀的荷花我不敢说是不是画出了梵高向日葵的味道,但起码画布比梵高的牛逼多了,活色生香却又不沾染一丝儿污气,是荷花美了肌肤,还是肌肤美了荷花,反正看得我一时生醉,竟然忘记了手里搁着的毛巾滑落出来掉到了地上。

“你愣着干嘛啊?”宁卉转过头好好看着我。

“我说……”我咽了口口水,“你好好自己看看,真的好漂亮的一幅画,你看了你再说擦不擦好不好?”

我晓得因为无法一窥自己背上的全貌,宁卉其实就没看见过文大师这朵鬼斧神工般的荷花的成品,我誓以宁卉对艺术与美的感悟力,如真的见此臻品是断然无法就这么残忍的将之抹杀的。

“你看了我誓你把我杀了,也舍不得杀了这朵荷花的!”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果真,这话才把宁卉震住了,就见她背对洗手间的镜子,转过头好好的朝镜子望去,然后眼睛盯着镜子半晌未见眨动。

其实这样的角度还是无法窥得全貌,我赶紧拿出手机对着裸背荷花图好好闪了两张搁到宁卉眼前——我这才现,荷花的中央还有一个未写完的“卉”字儿,少了上面的十字叉——我十分确然的判定,那个十字叉,就是文瞎子准备最后用嘴巴去完成的画眼!

“啊!”我不是故意咋呼,是真的很惊讶这些搞艺术的脑洞,艺术被他们玩到这个份上,如果他们把女人当成艺术,mmp,细思极恐……

“你看你看,那个明显是没写完的卉字儿啊!”

我生怕宁卉没看出来的咋呼着,其实那个没写完的卉字很显眼的静卧在荷花之心,宁卉不可能看不出来。

宁卉静静的盯着手机上的裸背荷花图,良久,也再不提要让我帮她擦背的事了,仿佛已经沉浸在肌肤上那朵绮丽的,竟然是盲绘而生的荷花所带来的你中有我,我在花里的迷境之中。

“遗憾的是,那朵卉没画完啊,要说诗有诗眼,文有文眼,画也有画眼啊,要是完成了多完美啊!”

沉默半晌,我鼓起勇气来了一句,然后俯身到宁卉的裸肩上啜了一口,霎时,仿佛一股花仙之灵气注入心田,如甘饴浸脾,顿时让我神清气爽。

其实,是心里突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让我勇敢滴啜出了这一口,不能不说文瞎子的这朵花中之卉的意境甚妙,喻之宁卉之美堪比花中之花,那朵蕊中之卉才是万花中的神灵,而抵达神灵之途的一端是不可亵渎的灵美,另一端却Tmd是一个老流氓的嘴舌……

“有什么遗憾的呢?”宁卉盯着手机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却像在自言自语。

“唉,要不是画蛇添足,我就用嘴把那个卉字儿补全了!”说着我又在宁卉肩头美滋滋啜了一口,用手摸了摸了背上还未干透的颜料。

“嗯,”宁卉吟哦了一声,顿了顿,“补全有那么好看吗?遗憾不也是一种美啊?再说了,用啥画不能画,为啥非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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