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嗯。”
“老师都表扬过你了,同学们应该也对你刮目相看了吧?”
“以前打过架的同学反而不想和我玩了。老师……除了班主任,对我的看法也还是那样。”
“我明白了,你能接触到的人,无非是家人、老师、同学。当这些人都对你不好的时候,整个世界对你都是灰暗的。”
“啥是‘世界’?”
“整片大地……这些人,对你来说,就是整片大地于你而言的样子。”
“你说得对。除了上学,我就只能待在家里。我都不知道玉门之外是什么样子。”
“你是一个很有勇气和决心的孩子。能搞到一份毒药,又在上学路上下定决心了断,这就很不容易了。”
“……”
“你的勇气和决心,也可以用于探索其他路径,不一定要用来追求死亡。当然,到了将来,当你再次觉得整片大地暗无天日之时,也不要忘记,依然有人珍视过你的生命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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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一鸣的扮相确实有些显老。
“别和我扯上任何关系……虽然现在对你来说,天好像塌了一样,但是家人、老师、同学,这些终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想办法出去走走,你的人生才能拓宽。要么,你就在狭小的圈子之内,探索出自己的道路;走不通的时候,也不用寻死觅活,说不定能在别处找到活路。”
陈一鸣缓缓离开了,他摸索到了原地。
看着狼藉的草坪,内心的愤懑终于抑制不住了:
“我他妈拐杖呢!?”
o年月o日,玉门城南,:
下工比较早,陈一鸣抽空去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去寻找城南的铸剑坊了。
他拄着一根木拐杖,行走在玉门的街道上——这根木拐杖还是仇白帮他削出来的。
院里那棵老槐树确实醒目,他没怎么问路就找到了。
院子出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头偏粉紫色的札拉克姑娘,看起来气质极佳。
陈一鸣大大方方地上前问:
“是林雨霞小姐吗?”
被认出来后,对方一点也不惊讶:
“找我什么事?”
“我是晖洁的朋友,想请您帮一个忙……”
“既然是陈晖洁的朋友,我不愿扯上任何关系。”
林雨霞带着人手也不回地走了。
“她俩关系有这么差吗?”陈一鸣心里嘀咕。
“请留步……”
林雨霞并没有回头:
“我不想再和你解释第二遍,陈晖洁先是成为了龙门的叛徒,又多次出现于整合运动的军事行动中,现在疑似被乌萨斯联邦限制入境……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成为国际弃民,你自称她的朋友,你又把自己摆在了什么位置?言尽于此。”
林雨霞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黄毛的菲林(应该是菲林吧)就跑出来数落他:
“喂,你怎么把林大小姐得罪了?原本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拉你入伙呢。”
“你谁啊?”陈一鸣疑惑万分。
“行裕镖局的杜遥夜,听说过行裕镖局没有?”
“你为什么会想着找我一个残疾人入伙?”他更疑惑了。
“人不可貌相嘛。你不仅能一眼认出林大小姐,还敢不卑不亢地和她讲话,一看就不简单吧?而且很多绝世高手也会故意扮得比较朴素,你说不定就是那种人。”
“你要是请我护镖,肯定会提升镖队遇袭概率的……你知道林小姐来玉门是干嘛的吗?”
“不知道,谁敢知道?而且我今天也是恰巧第一次见到她。虽然你得罪了林小姐,但看在你有胆有识、还风趣幽默的份上,我还是想请你加入我的镖局。偷偷告诉你,我现在正在处于自立门户的关键转型期,很需要新人手支持……”
“杜小姐,您的提议我可能需要再考虑一段时日。今天我前来,只是想看看兵器。”
“哦,好吧……孟叔!有人找你!”
坊内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
“我听得到!让他自己看!”
陈一鸣走入了坊间,看了半天。
光着膀子的坊主哼着小曲、卖力地挥舞着铁锤,敲出了有节奏的打铁声。
男子的脚边似乎还放着几个空酒坛。
院落内、堂屋中、武器架上、锅炉旁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陈一鸣把兵器粗略地看了个遍,又回到了锅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