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月日,玉门城南,:oo
仇白的新家来了一位“客人”。
看样子是个年轻男子,耳朵和头都是白的,但是看不出是什么种族——他的额头上方为什么还有个黑色的小角?
在陈一鸣的注视下,男子在床边摆好了轮椅。
“你谁啊?”
“哦,忘了和您做自我介绍了。我是云青萍,在宗师身边担任录武官,受师姐之托,前来帮您做一些复健训练。”
“仇白呢?”
“她一直觉得您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有些工作就委托我来了。如果您还是希望师姐来帮您……”
“我的意思是,照顾我很危险,你一个人能行吗?”
“师姐说,只待在院子里、目前不会有事。这个院子在城南很少有人知道。”
陈一鸣在搀扶下坐到轮椅上之后,突然问:
“云先生,你有没有做过反侦察工作?”
“我?没有……我体弱多病,所以平时只能看着别人练武,自己做个录武官。”
“这个院子虽然人流量不多……嗯,原本近期只有仇白来过,但如果多一个人来照顾我,就会多一个人在这里来来往往,也会让这个地方多一份暴露的风险。”
“啊?对哦。不过我算是朝廷命官,应该不至于……”
“你是朝廷命官,那你不是更显眼?”
云青萍突奇想:
“……你是不是找个理由,想和师姐多待会?”
“我和你说正经的。”
“不好意思……我平时电影看得太多。”
“那你复健运动的知识不会也是从电影上看来的吧?”
“这倒不至于。很多武人从战场上退下后,都会落得一身伤病,不只是身体上的复健,心理上的安慰也同样重要。宗师虽然不受伤病的干扰,但也会试着和同袍们感同身受……”
“所以你们难不成有什么适合残疾人的武学吗?”
“没有。不然我早就能练武了。我带来的东西更加有用……”
云青萍推着轮椅走出了房门。
一辆面包车就停在院子里。
“你还开车过来了?心真大。”
“没办法,东西太多了。你看,这是一张升降起立床……这一堆是各个关节的康复训练器,这里有助行器、各种各样的拐杖,这是训练用阶梯,这是可以腿上用的支架……”
“这堆东西哪来的?肯定不是仇白买的吧?”陈一鸣有些担忧。
“我和库房的人说了,是宗师要求的。用完就会还回去,不用担心,表单已经填写好了、绝对合规。”
挺奇怪的,宗师明明都不在城里,流程上居然还没问题。
o年月日,玉门城南,:oo
“我要再沿着院子走一圈。”
浑身被汗水浸湿的陈一鸣对云青萍说。
“陈先生,算了吧……”
“为什么?我没问题……”
上气不接下气的录武官说:
“我有问题,我真扶不动你了……”
“那就当给你复健了。再走一圈!”
陈一鸣确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十来米的小路也会成为遥不可及的距离。
对于他,疼痛倒不是问题,他所能忍受的、早就不止这点疼痛了。
最大的问题还是,腿脚没有那么听使唤。
重岳留下的药很有用,他的骨折基本上愈合了,但是脊髓受到的损伤还没那么容易恢复。
“陈先生,我一定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强忍着疼痛,这是身体给你的信号……强忍疼痛去完成一些行为,有可能……对身体造成……哎呦!”
体弱的录武官一下没扶稳,和陈一鸣一起栽倒在院子里。
石板铺就的地面磕得他生疼。
陈一鸣看到眼前有一双黑色的鞋。
仇白提着两袋东西:
“给你们带饭了……录武官,你还是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