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托凝视着白桥,灰蓝色的瞳孔折射出迷幻的感觉,
也难以传达出更多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
而棕褐色的瞳孔却精准地释放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令人开门见山、一目了然。
白桥轻声地问道,“那你不能杀生,
还有席明他是个好人,留他一条性命好么?”
莱托露出不悦之色,眼神狠厉起来,
钢制的牙齿有意无意地露出来,闪着醒目的寒光,
接着便答道,“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
白桥激动地钻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劝道,“求求你!
不要伤害他!
他出什么事,我也不会好过的。
他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你能理解么?”
莱托的语气缓和下来:“好的,亲爱的!
我可以不会杀掉他!
让他永远在地牢里苟活下去吧!”
白桥躺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担忧着席明的遭遇,
至于摩宗,莱托说自己不屑于对他用私刑,
这也令人松下一口气。
白桥将摩宗视为救命恩人,
即使他罪恶滔天,她也得知恩图报。
今夜,她由于激素的变化,彻夜未眠。
她躺在莱托的身边,望着滴落到玻璃窗上的夏雨,
滂沱大雨,灌溉着四周的田野,很快植物便能迅速生长起来,重新哺育一方水土。
不知道过去多久,白桥见到窗户外蒙蒙亮,玻璃窗上的雨水一层一层地淌下,
活像融化后的冰淇淋,不断地展示着自己华丽的裙摆。
无法入眠的她悄悄地爬起来,穿上自己的拖鞋,一步步地走出去,
刚想出门才发觉此刻仍旧是宵禁,外面一定相当危险。
她当然不能冒险出去,而且门口也一直有人把守,根本不会给她出去的机会。
一个白色的身影再次掠过,那个白衣女仍旧如同鬼魅一般穿行在楼栋间的电线,
自由地冷漠地飞舞着。
人们常会觉得她是疯了,
整天晚上不睡觉,净整这些危险的行为来消遣。
她自称为鬼影,由于夜晚精神很活跃,
所以每天只在夜间行使,白天则是她用来睡觉的。
这一回,她通过麻将馆的门发现白桥的存在,嘴里咧出来一个诡异的笑,
发出狞笑的声音。
居民被这些不时传来的噪音扰得苦不堪言。
她接着要去哪儿?白桥心里猜想着,可自己没法跟上去。
白裙女飘过,逐步落至地面,接着她便一跃而下,坠落进那口八卦井中。
这一幕被梦游的王蕴见到,她正失神地盯着那口八卦形状的水井,它的盖子还可以自动合上,
像极了一只生猛的野兽,吞掉无数的生灵,嘴巴一张一合只为饱腹。
王蕴睁着三分眼,似梦似醒地笑起来,
她的双手抓紧栏杆,准备翻过去永远地坠落,
不必再痛苦的醒着。
那些亲人被活活咬死的惨状、那些为活命委身于警卫的时日,
如今成为她难以摆脱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