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
“哎哎。”刘大飞的鼾声震天,杨小明睡得浅,尽管睡意朦胧却下意识回应,他赶紧拉了下灯泡绳,看到季恺城怀中被小被子裹成蚕茧似,只露出一颗脑袋的小孩。
杨小明接过亿万,季恺城顺势揭掉小被子,亿万便跟小猴似的一溜烟地爬进被窝里,坐在了刘大飞和杨小明的中间。
杨小明推了推刘大飞,刘大飞的呼噜声“咔”地一下后戛然而止,他抹了把脸转过头,看清边上的小孩后,惺忪道:“亿万来了啊,来来来伯伯抱着睡觉。”
亿万此时却清醒了,穿着秋衣秋裤坐在被窝里还不肯躺下,他看见床边桌子上的小汽车叫起来:“是我的车车!”
许睿跟进房间,和他说话:“还没天亮玩什么车,快睡觉,等起床了再玩。”
刘大飞:“给他玩嘛,玩一会就睡了是不是亿万。”
亿万眼睛盯着桌上的小汽车点点头。
许睿去给他拿了小汽车,并叮嘱他:“那玩一下就立马睡觉知道不?你大飞伯伯和小明伯伯他们还得睡觉呢。”
亿万已经抓着小汽车在被子上开来开去了,他点点头,“嗷……滴滴滴滴!”
安顿好了儿子,季恺城和许睿也快出门了,宋崎在楼下喊他俩。许睿揉了把儿子的脑袋。
“爸爸要走了,你跟着伯伯们听话知道不?”
小孩就是这样,玩心上来了就会暂时忘记关键的事,现在一听许睿这样讲,他又意识到了爸爸要出门的难过。
小汽车也不香了,他手指头默默扒拉着小汽车轮子,一下一下。拧着眉毛,一张脸蛋都快要皱巴起来。
刘大飞见状,赶忙坐起身把亿万抱身上哄:“哦哦哦亿万听话的噢,爸爸出门赚钱去咯,赚钱回来给我们亿万买玩具,买饼干是不是?”
好久没因为许睿和季恺城离开而大哭大闹的小孩,只会紧紧瘪起嘴巴,哪怕那样不舍,眼眶里闪烁起了亮光,还不满两岁的他却懂事得没吭声。
刘大飞搂着他小小的肩头,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轻声细语哄他不哭,多半要仰着脑袋张开嘴巴哭了,于是刘大飞和杨小明便夸他:“哎哟,我们亿万还真的是长大了啊,长成大小孩了!你兵兵和强强哥哥都要比不上了。”
“再过几天亿万都能跟着你爸爸出门去做生意了!”
亿万被他们七嘴八舌鼓励的语气给转移了注意力,抽了抽小鼻子,也坚强了起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赞同地“嗯!”了一声。
刘大飞趁热打铁,教他跟许睿和季恺城说:“来亿万跟爸爸说,爸爸快去赚钱,赚完钱快点回家。”
亿万仰起脑袋,稚嫩的童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叭叭……快肥家!”
许睿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总是不愿每一次出门都看到儿子难过失落的脸蛋。可当时的他和季恺城,却没有多余的能力去陪伴他。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小孩,也不得不适应。
许睿和季恺城唯一能做的是,在出门前,尽量把儿子哄得高兴一点,仿佛这样才能让心里头的愧疚能够弥补一些。
许睿坐到床边抓起儿子的两只小拳头,低头鼻子使劲嗅了嗅,假装很嫌弃地逗他:“嗯~臭烘烘的,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抓屁股啦?嗯~爸爸的鼻子都要被你给臭掉了。”
亿万听得出来许睿开玩笑的语调,可他不要当臭小孩,在被窝里蹬着两只小脚,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香香!”
“臭~不过爸爸爱吃臭小孩,爸爸一口能吞掉亿万的两只小手。”许睿张大嘴,佯装要把他的两只小拳头给塞进嘴里。
亿万被逗得咯咯咯咯笑。
时间差不多了,季恺城走上前捏了捏儿子的胖脸蛋,对他说:“好了,爸爸要出门工作了,亲下爸爸。”
说着低下头,亿万赶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床上搂着季恺城的脖子撅起嘴亲了亲爸爸的脸。
亲完了又亲亲许睿。
“哦好了好了。”杨小明把小孩重新塞回被窝里,“亲过了爸爸,咱们亿万要睡觉咯,快让爸爸去赚钱啊。”
亿万在被窝里露出颗脑袋,“叭叭!……快肥家!”
“好好好,事情忙完了就回来陪亿万。”许睿和季恺城帮他们关了灯,退出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还是一家三口的琐碎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