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知道乔太守办事很稳重,如今寒山和大二是放在明处的诱饵,而玄夜躲在暗处,只要宇文翊和隐风现身,他们就逃不掉了!
宇文拓和扮成侍卫的裴云筝前脚刚从乔太守的府邸离开,宇文翊和隐风后脚便现身了。
尽管隐风昨夜身上挂了彩,但对他而言都是皮外伤,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宇文翊就站在乔太守府邸斜对面的巷子口,两只眼睛牢牢盯着太守府的大门。
“隐风,你看到了吗?宇文拓果然如我们所料将裴云筝和裴小辞送回城内来了。”
裴云筝和裴小辞是宇文拓最牵挂的人,他让隐风去刺杀宇文拓,同时掳走裴云筝和裴小辞。
尽管昨夜这两件事都没能办成,但是不要紧,现如今裴云筝和裴小辞被宇文拓亲自送到了他们眼皮底下。
他们想从太守府把他们掳走,简直易如反掌。
隐风点头,“属下看到了,小世子咱们何时动手?”
“就今晚,多一刻我都不想等了。”宇文翊来南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不知道京城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说在他离开前,李宣已经能将他模仿个七八分,但他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李宣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还是尽快办完好,尽快回去才好。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靖元帝在服食了过量丹药后,终于再次倒下了。
这一次他病得比前几次都要重。
眼看着他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殷皇后想到在静华寺替他祈福的宇文翊,对李德喜道,“李公公,你派人去静华寺传个话,让翊儿回京吧。”
靖元帝的情况瞧着很不好,她担心靖元帝万一有个好歹,总要有孙子陪在身边。
可惜老五和老七都去了南疆战场,小辞也跟着去了。
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奴才遵旨。”
李德喜能成为靖元帝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也是因为他不仅有眼力劲,而且办事很麻利。
殷皇后刚说了让他去静华寺接人,他当即便安排好了人手一起前往静华寺。
静华寺后院,书房。
李宣穿着宇文翊的衣服,正站在书桌前站规矩。
反倒是宇文翊的乳娘坐在桌案后头,翘着二郎腿。
宇文翊离开后,就把这里交给他乳娘负责。
他最信任的人除了隐风,便是乳娘。
毕竟,他从小母妃就去世了,是他的乳娘一手将他带大的。
此时,乳娘检查完李宣写的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重重将宣纸拍在桌上,满脸嫌弃,“你这写的是什么?鬼画符吗?把手伸出来!”
李宣家里很穷,根本没钱供他去念书,他不会写字很正常。
可是宇文翊不答应,让他每天抄二十页大字。
乳娘负责检查他每天写的字。
说实话,李宣已经很用功了,而且这段时间进步飞快。
但是想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字练得跟宇文翊一样好,是万万不可能的。
此时,他看着乳娘脸上严厉的表情,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我再去重写,不打行吗?”
“不行!把手伸出来!”乳娘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虽然单独住在一处院子里,但是府里的事全部由宇文振和宇文翊父子说了算。
现如今宇文振去世了,宇文翊也不在,她一下子成为这里最有权利的人。
有了权利手,她看这个跟宇文翊长得很像的李宣便哪哪都不顺眼,每天变着法子折磨他。
他走路姿势不像宇文翊要挨打,写的字不像宇文翊要挨打,就连吃饭时拿筷子手跟宇文翊不是同一只,也要挨打。
李宣被打怕了,看着乳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打从心底里厌恶这个老女人。
“不行!你给我把手伸出来!”乳娘见他不配合,嗓音顿时拔高,“你写的字这么丑,我不打你几下,你怎么能长记性?”
说着,她抓起手边的藤条就朝李宣的身上抽去,“你伸不伸手?伸不伸手?”
“啊!好痛!”李宣把打得叫了起来,连忙往后闪躲。
乳娘见状,下手更狠了,“你还敢跑?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藤条有手指那么粗,乳娘平常打人的时候,就喜欢用藤条抽人。
她手劲大,下手狠,李宣身上不知道被她打出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