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四姑娘刚回到院子里,看着一院子的红绸,怒从心起,抄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地上狠狠砸下。
砰!
一声巨响。
“这是做什么?”柳侧妃站在门槛上,险些就被砸着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四姑娘瞥了眼柳侧妃,冷着小脸坐下来,胸膛仍此起彼伏喘粗气:“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柳侧妃摇头:“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这个时候了,何必再说些不痛快的话戳对方的心。”
闻言,四姑娘倒是安静下来了,打了丫鬟去门口守着,转而看向了柳侧妃;“展万凌的孩子保住了……”
“她的孩子能保住全多亏了王妃。”
四姑娘一愣。
“是太子妃身边的红栀亲自上门来求药,王妃给了止血草,若是没有止血草,展万凌必死无疑!”柳侧妃耸肩冷冷一笑;“好好的一局被自家人给破坏了,真是可惜,要不然展家和秦家必定会反目成仇。”
见四姑娘目露疑惑,柳侧妃指了指丫鬟:“若是不信,随意打听,这种事我欺骗你作甚?”
四姑娘收回疑惑,紧咬着牙:“难怪能保住胎儿!”
就差一点儿,她就成功了。
最紧要的关头竟然是败在了自家人手中,柳侧妃又道:“我瞧王爷今日也动了怒,王爷若是来我屋里,我定会帮你多劝劝,只是我也尽力了,四姑娘,我能力有限。”
谁料四姑娘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展万凌这一胎只要经过太医诊脉,一定会看出端倪,而且我听说秦家那边打死了几个丫鬟,这事儿闹的很凶。”
柳侧妃脸色微变,满脸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提醒你,太子妃,秦家,展家一定会查到你头上的,你花银子收买秦家人调换蜡烛下毒的事,也早晚会露馅。”四姑娘不疾不徐的开口,柳侧妃不淡定了,怒瞪着四姑娘:“这些都是你让我做的!”
“先别着急。”四姑娘压低声音在柳侧妃耳边嘀咕几句:“墨记掌柜是从东原来的,迟早能查出来,其实母妃心思简单好对付,难对付的是母妃身边的云和。”
这一点柳侧妃深表同意。
许多注意都是云和郡主在背地里出主意的。
“若是将云和从母妃身边铲除,你将来的路也能好走些。”四姑娘不紧不慢的说:“要是让那帮人查到你头上,父王也不会保你,趁现在,你还有机会。”
柳侧妃忽然背脊有些凉飕飕的,忽然有些后悔听了四姑娘的话,可眼下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该……该怎么做?”
四姑娘低语。
柳侧妃瞪大眼,四姑娘道:“这府邸都是母妃的眼线,你以为我们凑在一块,她不知情,与其被人磋磨,不如搏一搏?”
四姑娘的话在耳边不停的回荡,柳侧妃一咬牙:“若是对方不上当呢?”
“掌柜的一家老小全在你手握着,他敢不听话?将他放出去,用不了一夜,必定被活捉。”
柳侧妃忽然问;“这件事是不是你早就算计好了,无论是成不成,都要将云和推出去顶罪?”
“展家独女,太子妃最好的姐妹,死于血崩,太医一定会查出线索,这件事总要有个人来背负,不是么?”四姑娘莞尔。
傍晚
果然传出消息,墨记的掌柜刚露脸就消失了,不仅如此,展家人私底下一直都在打听关于墨记的事。
除此之外,秦家也闹的鸡飞狗跳,死了好几个丫鬟嬷嬷,就连秦氏身边的长英都被打死了丢去乱葬岗。
次日柳侧妃借口想祖母回去探望时,丫鬟才将消息告知,柳侧妃惊愕的掌心都是湿了。
果然和四姑娘预料的一样,秦家,展家都在追查。
“你怎么回来了?”柳老夫人有些诧异。
柳侧妃摇摇头:“这两日心神不宁,过来探望祖母。”
“我这老胳膊老腿有什么可担忧的,倒是你,入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柳侧妃一脸懵。
柳老夫人也不多说赶紧派人去请大夫,没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给柳侧妃诊脉,这会儿她才如梦初醒,怪她太紧张了,心思一点儿也没在这方面。
大夫诊脉后,立即朝着柳侧妃道喜:“侧妃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且脉象强健有力,极有可能是个男胎。”
“果真?”柳老夫人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