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做的事?”大木博士紧紧盯着坂木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坂木,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最终目标究竟是什么?”
坂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仰起头,视线似乎穿透了联盟总部高耸的天花板,望向了无垠的苍穹。
片刻后,他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我要这天更干净一些,博士。让人呼吸的空气,无论身处何地,都一样清新。”
“我要这地更结实一些。让每一个人,无论出身贵贱,都能踏踏实实地站在上面,不必担心脚下的土地随时会崩塌。”
他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一种近乎宏大的愿景。
大木雪成沉默了。
他太清楚坂木话语中“空气”和“土地”的隐喻了——那是指联盟内部根深蒂固的腐朽、地域间的不公、以及压在无数普通人头顶的无形壁垒。
这些,不正是当年让他心灰意冷,最终选择离开权力中心,回归纯粹研究的根本原因吗?
大木博士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无力,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恳切:“坂木……你的想法,我或许能理解一二。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答应我,无论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坏事!更不要……对无辜的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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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你的目标,波及到那些只想平静生活的人!那代价……太大了。”
坂木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亦师亦友的长者,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无奈的笑容。
这笑容里没有嘲讽,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醒。
“博士,”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现实的冰冷质感,“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这可不是游戏。没有不流血的变革,也没有不波及无辜的风暴。
这是真正的世界,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规则……从来都是由胜者书写。
您当年离开,不正是因为看透了这点吗?”
“……”大木博士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
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早已不是他几句话能够动摇的了。
理念的分歧,如同天堑。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仿佛也老了几岁。
最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恳求,话题转向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坂木……最后,算是我这个前辈的一点私心。
清卯那孩子……他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一直把你当作追赶的目标,当作最敬重的坂木大’……”
大木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无论未来如何,请你照顾好他。不要利用他对你的这份信任和崇拜。他是个纯粹的孩子。”
坂木深深地看着大木雪成,仿佛要将这位关东上一任冠军的恳求刻入心底。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坂木只是郑重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比任何承诺都显得更有分量。
“告辞了,博士。”坂木最后说了一句,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留下大木雪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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