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又落。
为承负,为因果。
谓之自然,谓之无常。
迦叶所言,花开落谁家,是在言,佛道两家,将来由谁掌‘道’。
“猖狂!”
蕴清子忍不住怒吼一声。
若非还要观摩全军,维持道门弟子阵型不乱,以免被佛门弟子冲阵乱杀。
不然,哪怕不是那迦叶的对手,他也要誓与对方做过一场!
他看向远处,最为接近佛主的一座道门兵阵,微微皱起眉头,暗自道:
“丹阳子师兄那边,一时难以抽身。”
“若早知这佛门底蕴这般雄厚,便让各门各派,多派些弟子,共赴西域了!”
言语间。
却见那迦叶,正以无敌之姿,杀向不断援向主战场的道门弟子。
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落地,血与肉皆在横飞。
他只是纯以金身,便使得诸多佛门弟子,毫无招架之力。
“娘的,拼了!”
蕴清子罕见的骂了一句粗口。
他知道,若任由对方如此这般滥杀下去,将对道门战力,形成巨大威胁!
于是,他打算杀向迦叶,哪怕仅仅是拖住对方也好。
只是,刚欲动身之际。
忽感一道熟悉的气机急掠来。
是赵长歌。
“师兄,我去。”
赵长歌虽只是初来乍到,但也清晰感知到了迦叶那无穷战意。
蕴清子点了点头,“师妹小心!”
他心中很清楚,单论杀伐之力来说,赵长歌要比他强太多。
因此,由赵长歌去迎战迦叶,是在合适不过。
而且,纵使不敌对方,以她的手段,也能全身而退。
赵长歌自道门大营那边,横跨三千里,一路疾驰,未有停歇。
按理说,此刻的她,定是有着几分劳累。
但途中,赵长歌如张道之那般,一直在蕴养自身剑意。
因此,虽御剑三千里,但气机不仅没有外泄分毫,反而愈坚韧强大。
只是,刻意蕴养出的剑意,最先几剑虽可攀至杀力巅峰。
但到最后,便如日落山头那般,气机将会一泄再泄。
不过,赵长歌仍是无惧。
毕竟,她是赵长歌,是那个有着惊才绝艳之称的女剑仙。
一剑惊鸿而去,如风似雨,更如刹那盛开的昙花,风雨过后,虽只昙花一现。
但此后再无花儿敢称惊艳。
这一剑,去得很快!
当迦叶正要轰碎身前一名道门弟子的头颅时。
忽感心中一阵惊悸,不由分说,竟是下意识后退十余步远。
如此,才堪堪躲过了那风雨一剑。
稍后,赵长歌惊鸿掠至,握剑而立。
迦叶见到来人,竟是有不易察觉的一瞬恍惚,而后双拳紧握,似用一身纯粹战力,将那匆匆恍惚压下,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如此有诗意的一剑,在当世,已不多见了。”
赵长歌没有与他废话,径直再刺一剑。
迦叶以金身相抗。
轰然间,便是将周遭十丈土地遍布狼藉,似是被战火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