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晨问,“送你回去好吗?”
孙霏琳点了点头。
邵晨扶着孙霏琳的肩膀,走出了婚礼会所。
宴会厅里,晚宴还在继续。
两个人走在江边,江风一吹,孙霏琳的胃里又难受了起来。
邵晨连忙将她扶到花坛边。
孙霏琳又吐出了一口胃液。
晚上除了酒,她其实没有吃别的东西。
邵晨问,“没有吃点东西垫一垫吗?”
孙霏琳摇了摇头,样子很狼狈。
邵晨从她包里拿了纸巾,给她擦嘴。
孙霏琳看到自己的呕吐物溅到了邵晨的皮鞋和西裤,说了声,“抱歉。”
邵晨问,“为什么道歉?”
孙霏琳指了指他的鞋说,“把你的鞋和衣服弄脏了。”
邵晨摸了摸鼻子说,“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了。”
孙霏琳愣了一愣,想起了他说的是哪次,那么尴尬的事,此刻提起,却也变成了一段深刻的回忆。
邵晨在手机上叫了车。
两个人缓缓地,往会所花园外的主干道走去。
邵晨搀扶着她,她半靠在他身边,还是有些头晕。
那酒的后劲太大了,而她空腹连喝三杯,即便吐了个干净,酒精也已被肠胃吸收了不少。
借着酒意,她由着自己的心意,让邵晨搀扶着。
两个人走了一段,邵晨终于开口问,“霏霏,即便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吧?”
孙霏琳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听邵晨又问,“如果你要和人结婚了,你会邀请我吗?”
孙霏琳听了这句,“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她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分手。
如果真的要分手,那就不要做朋友了。
如果不是和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结婚。
这两个问题,都让她无从回答。
邵晨听着她的哭声,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伤的你很深。”
孙霏琳摇头说,“不,是我放弃了,是我提的分手。”
邵晨道,“如果不是我父亲那样折磨你,伤害你和你的父亲,我相信我们现在应该还好好的。”
听到这句话,孙霏琳又大声哭了起来。
她抽噎着说,“我清明节的时候想去咔舍看你,我坐飞机到了金曼萨尔——”说到这里,孙霏琳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邵晨抱着她,这娇小的人,实在太柔软了。
邵晨将脸埋进了她的头发里。
在定型摩丝的味道下,还有独属于她的少女香气。
他问,“后来呢?”
孙霏琳说,“后来在金曼萨尔机场,你父亲找了人,取消了我飞往咔舍的行程,回来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清明回来过。”
他问,“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孙霏琳道,“打了,是忙音,就没再打了。怕你不想见我,怕你怨恨我。”
邵晨听了这句,心都被揪起了,他说,“霏霏,我是怕你怨恨我,怕我伤你太深了。”
孙霏琳摇头说,“不,你从未伤害过我,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邵晨的眼睛发酸,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霏霏,我根本没有办法放下你。”
孙霏琳在他怀里,也已是泪流满面,她说,“我也忘不了你,我很后悔,我不想和你分手。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和爸爸一样,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邵晨抱紧了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个人紧紧相拥。
司机已经在路边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