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摇摇头:“太子,如果说你只把这税收看成算数那就太简单,你可不要小看这一字,往往平民百姓听到这字,都是闻之色变的,怕不得立马开逃呀!”
“先生,为何百姓听到这字都想开逃,交税不是每一位百姓理应的义务吗?”太子不解。
“殿下,如果只是这交税就要耗费平常百姓一家五口的辛勤劳作,如果今年收成还好,但如果收成不好,那年后结算却是颗粒无收,无法维持一家生活保障了,那你觉得是否还应该是义务?这是不是有失公平了。”
“那改田为桑,种植棉花这些有经济效应的作物,不就行了。”
“殿下,如果说,大家都改田为桑,那百姓未来吃什么?”严嵩问道。
“不是换成了钱币了吗?去买不就行了。”太子一脸轻松。
“太子殿下,棉布置换钱币,必须要有棉商,而这一置换,相当于官府只能收到棉商的商税,为此,棉商只能把成本转嫁到农户。他们就会选择收与不收,收了的家庭还有余钱买粮,那没有收的家庭只有闹饥荒,一闹饥荒,流民便会增多,流民一多,官府便会有压力,那也将成为治安问题。”
“那不收这些税了,这不就完了。”太子还是一脸轻松。
严嵩躬身一礼,道:“殿下,如果不收这税,那么国库也就会亏空,如果来年天灾一闹,国库由于亏空也就会无法及时救援,无法安置流民,这样同样也会增加流民,最后再次形成治安问题。”
“那不安置这些流民会怎样?”
“那么就会在剩下农户里面加征赋税,赋税增加再次导致一个个成千百万家庭流离失所。”
太子有些无语道:“我不是说了吗?不收税了吗?怎么还收?”
严嵩眼神一凝:“那臣请问殿下,你觉得底下人会不收税吗?那么他们来年吃什么?”
太子一脸头疼:“你说,应该怎么做?”
严嵩道:“不能谋万世者,就不能谋一时。有时候谋一时,就能谋万世。”
“官绅家田地免税是祖制,田地里种粮也好,种棉花也好,基本就已经无税可收了。”
“棉花制成棉布,他们自己也不贩运,就等着棉商到家里来收,官府也就只能从中收到棉商的商税。十成抽一成,如果有十万匹棉布,朝廷也只能收到一万匹的税赋。这其中是否还存在缺斤少两,我们暂且不议,”
“如果官绅不纳税,藩王也不纳税,那税收只会加重在平民百姓手中,有的家庭为了存活,也只能贱卖自己的土地,如此兼并下去,百姓还是一贫如洗,那么朝廷终会无税可收。”
“那请问殿下这该何解?”
太子思考片刻,回答:“这题,我记得历代皇帝干过,要么削藩,要么贬官。”
“可这也只是一时,非长久之计,也只能缓解一时。如果官绅也在一起纳税,且为大头,并且将田地退回于农民之手,每年加派巡抚检查,且每年轮换。”
“那每年流民便会相对减少,这样还能长治久安。”
太子久久无言。
一瞬间,画面支离破碎。
启承乾一梦惊醒过来。
摸着眼角流下泪渍,不禁感慨:
“太傅吗?这时候还能梦见他,真是扫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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