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家里知道不就行了,再说了,我们都这么大了,难道连喝点儿酒的自由都没有了?别说酒了,我还点了一名歌姬来唱唱小曲儿助助兴呢。”
一听说有歌姬,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虽然都出身显贵,但在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家里管得严,平日最多出门吃吃喝喝,别的花活是绝对不敢玩的,像是点歌姬助兴什么的,许多人都是头一回。
好奇之下,自然也都是想要看看歌姬长什么样,唱的又是什么曲儿。
“欸,谢霖,你真的把人叫出来了吗?”
席间有人说了一句话,他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谢霖。
谢霖神色微顿,“怎么,你们质疑我?”
“不是不是,这不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嘛,之前我们邀请了好多次他都没来。”
谢霖哼了一声道:“我和你们怎么能一样。”
其他人:“……”
许是说起了这件事,就算过了一会儿歌姬进来了,唱起了小曲儿,好多人也心不在焉的,目光频频看向门口,眼神里都是期待。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林侍郎府出来,一路朝着京城最大的酒楼而去。
赶车的车夫是手臂肌肉隆起的壮实汉子,马车两侧还有骑着马随行的护卫。
马车拐入热闹的街道时,许多人瞧见这辆马车过来,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像这样的配置,不用说,里头坐的肯定是贵人。
但就不知道是哪一位贵人了。
赶车的车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马车驾驶得稳稳当当的,慢慢停在了酒楼门前。两名护卫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下了马,其中一人掀开了车帘。
车帘一掀开,里头燃着的沁人心脾的暖香就飘散了出来,奢华的内设隐约可见。
周围人好奇之下,都不由悄悄望向了马车。
只见一名少年从里头弯腰走了出来,随后站在了马车的车板上,好奇眺望了四周一圈才走了下来。
少年穿得并不奢华,但有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那是岭南上贡给皇帝的鲛纱,在灯火照耀之下反射着微微柔光。换作任何一个别的人,可能都会被这华贵的衣料衬托下去,可如今在这少年身上,这名贵的鲛纱却有些黯然失色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公子,长得堪称绝色,用钟灵毓秀来形容半点不过分,就好像这天下的灵气都长他身上了一样。
少年公子一出现在酒楼前,整个酒楼都变得光彩夺目。
掌柜的一见到人,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快步走了出来,高兴道:“林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少年正是如今已有十六岁的林凤绵。
这酒楼的掌柜见过他几次,认得出来人,知道这位绝对是全京城最金贵的主儿之一,赶紧地过来请安了。
凤绵对他说:“掌柜,我是来找谢霖的。”
掌柜立刻道:“原来您是来找谢小世子的,谢小世子他们在楼上呢,小的领您上去?”
凤绵:“你告诉我在哪个包厢,我自己上去就行。”
掌柜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两名护卫,识趣地报了包厢名字,送他到了楼梯边上。
凤绵上了酒楼,就直奔包厢去了。
掌柜笑呵呵地目送凤绵上去,对身边的伙计说:“赶紧温一壶上好的桃花酿出来,一会儿我亲自送上去。”
伙计应声,好奇问道:“掌柜,这位年轻的公子是谁啊?”
就连掌柜的都这么巴结,要知道平时那么多达官贵人来这里,也没见掌柜像这次一样这么慷慨巴结的。
掌柜:“你新来的不知道,那位就是林侍郎家的凤绵公子啊。”
伙计眼睛瞪大,说到林侍郎可能还有些人不知道是谁,可说到凤绵公子,那就如雷贯耳了。这位凤绵公子不仅爹是侍郎,外祖是武安侯,听说还是当今太孙殿下最疼爱的一个弟弟,可以自如进出东宫,比那些个大臣都有特权。
当然,对于平头百姓来说,这些或许听着高大上,但也太遥远了。真正让凤绵公子的名声在京城有许多人知晓的原因,是因为凤绵公子是杏林侯的弟子,每个月初一和十五,凤绵公子都会跟着孙神医在灵泉寺山脚下义诊,很多看不起病的百姓都可以去找他们看病。
凤绵公子从不收他们的诊费,有时候见人实在出不起医药费用,还会掏钱帮忙买药。而且他医术高超,好多人都是在他那里治好了病。
就伙计知道的,许多人私下里都偷偷叫凤绵公子是神仙公子呢。
伙计有一位堂哥的怪病就是叫凤绵公子看好的,一听说刚刚上去的人就是凤绵公子,伙计连忙就要去把桃花酿取来,却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掌柜,刚才那个包厢有两位年轻公子叫了歌姬上去。”
“什么?”
掌柜一惊,换作别人叫个歌姬没什么,但偏偏凤绵公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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