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丽嫔轻轻带上。
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侬智骧和小扬子。
侬智骧早已急不可耐,眼中淫光大盛,如同饿狼扑食般猛地向小扬子扑去。
“小扬子,这下没人打扰我们了!”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侬智骧的淫笑,是利刃刺入皮肉的闷响。
侬智骧前扑的动作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柄闪着幽蓝寒光的精钢匕,已然齐柄没入,只余下缠着黑色布条的刀柄。
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侬智骧喉咙里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呃……”。
双眼因极度的惊恐和剧痛而暴凸出来。
他本能地张嘴欲喊——
小扬子出手如电,两根手指带着凌厉的劲风,精准地点在他的喉结下方。
侬智骧所有声音都被死死封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徒劳的“嗬嗬”气音。
他目眦欲裂,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凝聚起全身残存的力气,右手成爪,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毒地抓向小扬子的咽喉。
他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卑贱阉人碎尸万段!
然而,他的手爪伸到一半,力道却如同泥牛入海般迅消散。
一股诡异的酸麻无力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这才猛地想起方才喝下的那两杯茶……
“呃……呃……”
侬智骧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清秀脸庞,身体因恐惧和剧痛而筛糠般颤抖,徒劳地向龙床最深处蜷缩。
“逆贼!你……你敢弑君?!”
此刻,小扬子眼中再无半分恭顺,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低沉如寒冰。
“弑君?呵……本大爷不止要你的命,还要让你这阴毒卑劣的南诏国,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侬智骧脸上的惊惧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一个无声的、充满嘲弄和鄙夷的狂笑口型。
“就凭你……一人?”他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一人又如何?”
小扬子的声音斩钉截铁:“你南诏鬼王能以一人之力,用疫毒荼毒我大晏黎民。我大晏苏暮扬,自然也能以一人之力,取你狗命,灭你南诏。”
他顿了顿,眼中爆出惊人的光芒。
“本公子倒要看看,没了你这颗毒瘤头颅,你这南诏大军,还如何挥师北上?”
“苏……暮……扬?!”
侬智骧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作为南诏皇帝,他岂会不识得大晏国富之子?他还是大晏皇帝的至交,是大晏皇帝最信重的下属之一。
他……他竟然扮作太监,在自己身边潜伏了整整三个月?!
苏暮扬欣赏着对方眼中那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脸上露出一抹笑。
“本公子为了取得你这淫贼的信任,可算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