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京城的百姓纷纷替薛从俭打抱不平,奈何谁也不能左右皇上的旨意,也只能一声叹息而已。
谁能和皇权对着干呢?
皇上昏庸,眼瞎。
看看,这就是忠臣的下场。
薛从俭倒是无所谓。他虽然不富裕,可还能吃得起饭的。
而且,他就被圈禁在朱澜隔壁的宅子里头,这下子更加有借口不走了。
他乐意。
吴公公偷窥裕康帝的脸色,薛茂疆都被幽禁了还能往外头送消息,他简直是找死。
他等着裕康帝下令,却听裕康帝轻轻一笑:“这小子,是个当皇帝的料。”
吴公公:“???”
人家都要篡位了,你还笑?
裕康帝侧脸问他:“老二是比老大有手腕。”
吴公公哪里敢说个“不”字,他弓着腰:“皇上之子,自然非凡。”
他哪个也不敢评论。
裕康帝站起来:“我知道薛从俭的意思,他想让朕杀了薛辟疆。呵,他也不想想,朕杀了薛辟疆,这大周的江山,将来谁来掌控?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纪还小,烂泥扶不上墙,渤海王和晖王虎视眈眈。就他冽王,难道敢说他丝毫不觊觎皇权?”
“朕杀了薛辟疆,反而如了他的愿。”
这个“他”,说的就是冽王。
“他们希望朕杀,朕偏不杀。朕的江山,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吴公公说道:“皇上说得对,这大周的江山,自然是皇上的。”
其余的,他一概不敢多说。
裕康帝终于说:“去,把伺候薛辟疆的人全部杀掉,换一批新人。”
这样,也能堵住薛从俭的嘴。
吴公公领命而去,裕康帝坐下,看着满桌子的奏折愁。
他讨厌这些奏折,他批了一辈子奏折,不过偷懒数月,就被那些御史和言官们指责。
这个宝座,看来真的传给薛辟疆了。
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德妃进献的药丸,对他的身子损害极大,有时候连早朝都很难撑下来,胃口也不好,消瘦得厉害。
偏偏夜间还不能少了女色。于是他就让太医研究药丸,御女时服用。
裕康帝眼前一花,似乎想晕倒。
外头吴公公突然迈着小碎步跑来,几乎要哭了。
离着裕康帝几十步的时候,他跪下给裕康帝磕头:“皇上,皇后薨。”
裕康帝惊讶抬头,精神振奋了一下:“薨了?如何薨的?”
“皇后吞金。等宫人现,已然晚了。”
裕康帝沉默半晌,苍然说道:“皇后病重不治,按照祖治理当厚葬。奈何如今多事之秋,大周国库也空虚,你让梅相简办葬礼。去吧。”
吴公公跪着退了出去。
七日后,皇后下葬。
入夜,一辆马车驶入皇陵,不久离开了皇陵。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路边亭子里有人走来。他掀开车帘:“皇嫂,这几日可还好?”
里面,赫然坐着皇后。
她那日假装吞金自杀,躺在床上,她的人阻挠太医给她把脉,然后宣称皇后已死。没想到裕康帝来都没来,就让梅相治丧。
她一直装死,等棺材被钉死后,混入送葬的宫女和嬷嬷们当中混出京城。
果然,薛从俭安排好了车马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