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为我雍凉一派无人!”
“荒谬!”
章继道,“这会也就是被苏相知道了,尔等要是被旁的世家高官或是苏家军知晓,定参你们一个死罪。
这里是长安,长安,整个大魏权力的最中心,人心复杂险恶尤胜战场!”
“你们……”
章继深吸了口气,“安分再我府中待着,三日后滚回各边地,回去同阿兄们说,以后在这般无召归来,休怪我大义灭亲!”
出了楚王府,苏彦回来苏府。
苏恪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多来都是要找女儿。
然苏亭遗骸并未入土,而是化作了骨灰,置在一个瓮中,如今暂时放在苏氏祠堂中。
苏彦由苏瑜陪着,过去上了一炷香。
苏彦问他有何打算,他还是希望他能留在京畿,毕竟受如此创伤,这处尚有亲人。
苏瑜依旧坚持去幽州,一来自是因为公务,二来是为了苏亭。
他摸着那个白瓮,眼眶红热,“我们在幽州住了一年半了。
因为还未成亲,我住在府衙,亭亭便在不远的集镇上购了一处宅院,她在里头种了芙蓉花。
本来今岁都开花了,成完亲回去,正好可以赏花。”
他缓了缓,忍了许久的眼泪落下来,“从长安到荆州,从荆州到幽州,四年里她随我一路东行,我要带她回家的。
过了百日祭,我们便回去了。”
“就是姑母,还望叔父照顾她。”
“亭亭!
亭亭……”
苏恪跌跌撞撞跑来,神思尚且清明,“我和亭亭在一起,我也去幽州,我和你们一起!”
“他能照顾我什么,他都不回家!”
苏恪晲过苏彦,多有抱怨。
“你阿母也说要去,我保证不和她吵架……”
苏恪又哭起来,哭声连绵不断,涕泗横流,须臾晕了过去。
“阿姊!”
苏彦抱住她,待医官给她切脉侍药后,方回来宫中。
马车在北宫门停下,侍者撩帘,他在马车中揉了揉眉心,下车入宫。
见阿灿竟在宫门前侯他,一颗心瞬间吊起,“可是长生?”
“不是!”
阿灿喘着气,竟是眉眼含笑,“是药、这回背部的药选对了……您午后前脚刚走,太医署的解药便成了。
如此永宁侯服了鸩酒试了一半的药,方才、方才征兆有所好转,这会太医署正给殿下用呢!”
“如此待禁军过两日把犀牛角带回来,便能多配些,殿下就可以彻底解毒了。
陛下高兴,让我来这处候您,早些让你知道……”
阿灿一路边走边说,然苏彦脚下生风,她根本追不上,说得气喘吁吁。
更是一个踉跄撞在骤然止步的男人背上。
已经到了椒房殿寝殿,苏彦堪堪立在门外,步履艰难。
只见榻上太医令们都围在榻前,小儿又在抽搐,衣襟床褥都是血迹,这会一个挺身,便又吐出一口血沫。
【若是当白沫化作血沫子,便是毒入脏腑,回天乏术了。
】
他踏入殿去,静坐在一旁的江见月向他转过身来,抬起虚弱眉眼望向他。
无助又迷茫。
她苍白的面庞上,被溅了许多血,开口轻轻唤了声“师父”
。
这么多年了,悲喜忧惧最浓烈时刻,她还是最喜欢唤他师父。
她想,她的师父,总能帮她解决一切困厄,带她看见明光和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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