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澜叹了口气:“很重要,我记住了。”
“学长,你是我的月亮,你不要受伤……”
时星澜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
暌违三年的称呼,既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光,也是令他患得患失的根源。
薄闲认错人了,他不是薄闲的学长。
时星澜攥紧了手,直到掌心传来痛感,才卸下劲。
“抱歉,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学长。”
薄闲撑起身,心疼地摸了摸时星澜的脸。
他都记起来了。
记得那晚在巷子里,时星澜给他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记得他们乱七八糟的交谈,记得时星澜拿起那把水果刀,带着一袖子模糊的血,走过马路,走进另一个世界。
之前在私房菜馆,时星澜一句带过,说他拿着刀去找他父亲对峙,应该就是那晚了。
放我离开,看着我死,二者择其一。
薄闲再一次体会到恐惧,那个他醉倒的晚上,时星澜曾站在悬崖,一念之差,他差点就见不到时星澜了。
“后来有没有受伤?”
时星澜怔了下,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没有,我没有受伤。”
酒气萦绕在四周,薄闲紧紧抱住时星澜:“我忘记了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很失望?”
时星澜语气诧异:“你……想起来了?”
“嗯,都想起来了。”薄闲松了口气,“终于想起来了,学长。”
时星澜僵在他怀里,满脑子都是“学长”两个字。
约会是好事情,不该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薄闲偏过头,在时星澜脸上蹭了下:“学长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了?”
时星澜克制着自己的恐慌,扯出一个笑:“什么东西?”
“我的护腕。”
当时摘下来了,第二天在酒店醒过来,一直没有找到,还以为是弄丢了。
薄闲圈住时星澜的手腕,在上面摩挲着:“你戴着很漂亮。”
霓虹灯拉长了时星澜的影子,行走间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被护腕紧紧箍着,有种锋利的感觉。
时星澜有些无措,确实是他拿走了薄闲的护腕。
没想到醉酒的人记性会这么好,这种细微的小动作,隔了三年之久还没忽略。
“没想到学长那时候就喜欢我了,这一点上我输了。”薄闲深吸一口气,“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的喜欢不会比你少。”
如今他终于有底气喊出那两个称呼:“我的学长,我的小月亮。”
“错了……”
“嗯?”
时星澜闭了闭眼,颤声道:“错了,我不是你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