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姑娘家,怎可说出嘴里快淡出……」即便他是堂堂男儿也说不出后头的字眼。
她困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
《水浒传》里鲁智深的名言之一就是嘴巴里快淡出鸟来,因为他被困山寺,整日里青菜豆腐,对于他这样无肉不欢无酒不喝的人来说,简直快苦死了。
怎么鲁智深能说?她不能说?
见面前小姑娘睁大了澄澈干净圆滚滚的眼儿,茫然小脸透着求知之色地望着自己,执述太子一时间有些被难倒了——
「……总之,此话甚粗鄙,你日后出了此处,在人面前万万不可再这般说了。」他只得神情越发严肃地教诲,「知道吗?」
香芹差点下意识点头回一句「yessir!」,可回过神一细想,不对呀,他这明明是回避了她的问题。
「可为什么呀?」她不死心追问。
他霍然起身,动作太快连受伤的那脚都微微歪跛了一下,「不可说就是不可说……你,听话。」
「欸?」
——当天深夜,执述太子躺在竹榻上面向墙面,背对着另外一头那张竹榻上早已呼呼大睡的娇小姑娘,胸膛内的心跳依然剧烈闹腾得慌。
岂有此理……这袁姑娘,也太……太大胆了。
他脑中忿忿然闪过这念头,下一瞬又有个声音肃然驳斥——
她一派天真自然,浑质若璞玉,又如何会知道那粗鄙之词是何意思?不知者不罪,她也并非蓄意如此,他既然碰着了,将来自该好生教她才是。
执述太子不知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叹息中有着淡淡的无奈和一缕自己也不明白的宠溺……
只是当他闭上眼,好不容易入梦之际,脑海却自有意识地回荡起日间那个清脆欢快的嗓音,不断重复——
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淡出鸟来了……淡出鸟……来了来了……
随着她银铃般的声音,那句话恍恍惚惚间化作了无比缱绻缠绵的一幕……
——
梦醒了!
执述太子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息着,分不清究竟是冷汗还是热汗淋漓湿透了头颈和胸膛后背……
他心跳狂擂如鼓,却在下一刻发觉身下这由小姑娘日前歪歪扭扭为他缝补出的其中一条新裤子,此时裤头一片湿凉滑腻……
执述太子简直不敢置信,自己、自己竟然……遗龙精了。
且还是对着他的救命恩人,那个背后不远处的小姑娘意淫至斯……
电光石火间,出自多年皇家尊贵清傲及律己甚严的教养,他几乎出手狠狠掌掴自己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