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相伴多年,你难道还不信我这个做哥哥的吗?若是我想,早正大光明的给你用了药,何苦用这奸计。”
谢安很后悔之前一时冲动说不留这个孩子的话,如今的解释倒真显的苍白无力了。
被人误解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眼前这位还是他仅剩的可信的亲人。
“不是殿下还能是谁?难道是卢姐姐?她如何知道我有孕?”柳拂音的话夹杂着哭腔,强忍着抽了口气,“我不愿怀疑你的,可是……可是又有谁会害我。”
这无心的一句话打在谢安心底,他眼睛都有些酸涩了。
怎么就不可能是莞娘?
也不知莞娘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还有那徐氏,她愿意一次次听信旁人的话,都不愿去相信他这个做哥哥的吗?
谢安喉咙紧,伸出了半晌的手最后只落在她丝上,轻揉了揉。
故意不理他的女子睫毛颤了颤,似有些不忍,最后直接闭了眼,不愿再和他说话。
谢安也没勉强。
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有些执拗的人,这会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毕竟,突然从妹妹变成了他的妃妾,表妹可能本就不适应,又突生了这事,难免接受不了。
谢安轻呼了口气,又交代了云舒照看好她,这才详细的问起这段时间有没有反常的情况。
“仔细想,要事无巨细的说。”
云舒思考了很久才开头:“真要说,大概从,从殿下您与太子妃成婚那晚开始便有些不对劲了。”
她这一说,谢安不由得又联想起那朦胧的一夜,他清醒后尚且有被算计的怒意,可想而知表妹该多害怕。
也难怪她会突然躲着他,可是他呢,居然一点也没察觉,让一个婢女给骗了。
云舒怀疑太子妃,这会儿说话自也是朝着美化自家姑娘恶意揣测太子妃那方面去,“现在想想姑娘当时也是害怕所以不敢说,毕竟殿下您公务繁忙,她的一切都依仗着太子妃,所以她才常去寻太子妃说话。”
提到害怕,谢安也隐隐反应过来表妹有几次问他的话都是试探,是他故意吓她说杖毙,所以表妹才一直瞒着的吧。
极度的悔意在胸腔崩开,云舒还在继续说,她基本上是把这段时间生的所有事都简要描述了一下:“还有之前姑娘向着徐氏说话,是她知道了那晚的事威胁了我们姑娘,奴婢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最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姑娘不知怎么回事控制不好脾气。
“姑娘一直说要流掉孩子,可她其实也舍不得,但他怕您和太子妃知道后恼了她,所以一直担忧,后面才生病。”
“殿下,奴婢说句僭越的,便是您因此恼怒砍了奴婢,奴婢也认了!殿下您是男子,又忙,所以未察觉到太子妃和我们姑娘之间到底如何,可实际来说,太子妃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们姑娘,一直以来都是姑娘在讨好她。”云舒的声音微扬,一副视死如归的梗着脖子。
谢安都没眼看了。
他在表妹和她身边的人都是什么印象?这么可怕的吗?说个话都卖上命了。
“孤知道了,下去吧。”
事情出结果是在两天后了,这两天基本上把东宫查的底朝天,连皇后的探子都拔了出来。
真要定罪卢向莞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查出东西确实是她安排送过去的,至于下的药,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