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眼发昏,手都抖了。
这是要做多少清明粿,是要累死她的节奏吗?
……
宋延年走进灶间,诧异道,“娘,怎么了?”
“爹惹你生气了?”
江氏盯着宋延年,沉声道:“不是你爹。”
宋延年意外,“是我吗?”
江氏指着地上的一盆大米,没好气道。
“就是你!米浆我昨天就磨了,你怎么又泡了这么多米?做这么多清明粿,就是分给署衙的大家伙吃,这也吃不完啊。”
宋延年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
“我这不是采的鼠曲草有点多嘛,这才想着多浸一点米。”
江氏无法,这米浸了就只能磨了。
“算了算了,等会叫你爹多买点肉。”
宋延年从袖里摸出一张毛驴剪纸,剪纸漂浮在空中见风就长,不过是须臾时间,随着一道莹光落地,一只健壮的毛驴昂头撅蹄。
“咴咴~”
宋延年摸了摸它的鬃毛,牵着它到石磨旁,给它套上皮绳,笑眯眯道。
“麻烦啦。”
随着石磨碾过大米,大米混着水变成米浆,米浆顺着石磨的轨道一点点的流到木桶里。
这样的米浆沉淀几个时辰,去掉水分,添上磨好的鼠曲草汁,便能做成清明粿皮。
宋延年洗净手,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状若不经意道。
“对了娘,清明粿蒸好后,每种各包几个给我,我有用呢。”
江氏:“恩?”
宋延年目光四处看了看,就是没有对上江氏。
“哦,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嘛,她特别喜欢吃娘你做的东西。”
“好了,你记得留些给我就行,不要都分掉了。”
说完,宋延年转身出了灶间,深深吸了口气。
怪哉,怎么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头绪,只得归咎于自己这是昨晚没有歇好。
这熬夜就是不好,心肝都乱颤了。
……
远远地,江氏还听到她家儿子喊道。
“娘,一会儿帮我煮点苦茶,下火~”
江氏停住揉青团的动作,嘀咕道:“一大早就怪里怪气的。”
……
东湖署衙。
王昌平从外头进来,他拎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一杯清茶,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痛快!”
他连喝三杯这才罢手,撑开折扇,看向书架前正在折纸的宋延年,面带好奇的问道。
“延年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延年没有说话。
王昌平等了等,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站起身子,几步走到宋延年身旁,探头看了看。
只见这折纸是个高台的模样,做得十分的精巧,高台用四根圆柱撑起,后面有幕布,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招贤台三个大字。
王昌平:……
招贤台没有问题,但为什么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