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些人多说无益,对有些人该讲就要讲,不是吗?”
乔子衿蜷了蜷手指,不置可否。
林欣然也不恼,老头儿死的早,这个小师妹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人的脾气秉性她门儿清。
道理这人都懂,但让她去做,又是一桩难题。
活了百十来岁,又隐忍了这么多年,给自己养出来一副凡事自己扛的性子,哪怕贴在你身边也不会尽数交底,毕竟交了底就等于将死穴扣在别人手中,也等于让另一人始终记挂担心着你。
对楚璐茗,就是后者。
乔子衿犹疑片刻,问:“你跟金辰……”
林欣然横她一眼,“问这么多干嘛?”
横竖已经被这几个人知道了,她也不装了。
“你懂的多,所以我也想多问问。”
“……那个死脑筋的木头有什么好打听的。”林欣然嘟囔着,随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撑了个懒腰,“行了,你做准备吧。想知道啊?想知道等明天结束,你快点醒过来,我就告诉你。”
乔子衿又是一声笑,点点头。
都说明天醒了就告诉她,楚璐茗也是明天醒了再继续谈接下来的事情,所有人都押宝在明天,这让她很没有底儿啊。
她刚想说什么,门被人直接推开,去而复返的女孩儿双手捏拳,憋着一口气,鼓着面颊走过来,径直抓上女人身侧的被褥,凶巴巴道:“乔子衿,你不是瞒着我吗?我告诉你,你就是想死你也得死在我手上!”
尝试
来的路上,楚璐茗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这句又狠又坏又凶的话她是一定要讲出来的,所以这个心理建设倒不是给这句话做,而是给她如何讲出来之后不要笑出声做的。
她对自己说:别忘了,楚璐茗,你俩还在吵架,这次必须让她先低头。
反正,她不低头。
进门前小楚竭力吸了口气,憋住劲,直直推开门,讲出了自己的豪迈发言。
屋内一片寂静。
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想会忍不住笑出声或是怎样,视线逐渐凝焦,女人略带惊讶的苍白面容逐渐变得凝实起来,变作一支笔,勾了她的眼圈一抹红。
她直起腰,轻咳两声,声音平淡:“我去找苓不修,你好好做准备。”
乔子衿柔柔道了一声好,一听就气虚,又在她眼睛里滴了些许的水。
她待不下去了,干脆又捏着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坚决不让这人看出来半分的脆弱与不安。
但这样的反应和姿态,俨然将她内心丝丝缕缕的动荡不安暴露的一干二净,没给她剩一分隐私。
待人走远了,林欣然摸了摸下巴,这才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看到床上这人也勾了笑容,愤而一拍她的胳膊,“这么可爱一小姑娘,你居然惹她生气!”
“哄不好你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