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之略微侧身。
何泽悄然无息握住她的手腕:“若是开枪,我会立刻离开。”
夏安之:“求之不得,没求你别走,也没求你跟来。”
“倒是狠心。”何泽气笑,打量夏安之的额发、眉毛、眼睛,最终视线落到她的唇角:“但若不狠心,那便不是你了。”
遗憾、愧疚,欲骂又止,饱含深情。
“怎么说得像我拈花惹草不认人?”夏安之不明所以,“不愿帮忙就算了,倒不必这般看我。”
她不做任何人的替身,迟来的深情不是另一个人可以弥补。
他想怀念,合该去调戏她人,而非是她。
夏安之不耐烦地甩动手腕,放弃让他帮忙的心思。
右手掐诀,却猛地被他包裹手掌。
“什么时候不愿帮了?”何泽的鼻尖贴上她的鼻梁:“只是一个人情需要另一个人情交换,夏小姐不想吃亏,我也是。”
蓝光围墙的体积仅够他们二人紧贴相处。
它们碰到阻隔,不停地鼓动,变大再缩小,虚影交叠,晃得视野模糊。
夏安之挣一下:“别废话,你想要什么?”
何泽听到想要的答案,顺势放开对她的禁锢:“虽尾随而来,但我和总负责人只有仇恨关系,你大可放心站队问题。想我带你离开,你需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
对资产、权势、干将无欲无求么?
夏安之没见过如此纠缠之人。
他的眸子锐利且历经沧桑,看向她的眼神平静下来,没有对美色的贪图,也没有野心勃勃。
这类人,太淡了。
夏安之感知不多,脑中扫过很多。
蓝光墙体仿佛被他克制,膨胀收缩却始终难以前进半分。
书房警报未响,其他异动未出。
但刚做过手术的身体状态仍不稳定,继续僵持对她有害无益。
他想要什么,在对他有所了解的情况下,才好猜出。
夏安之偏过头:“我和调查局总负责人也有仇恨,他杀死我很重要的人。四舍五入,我们算拥有同一敌人,救了我,你能多出一位盟友。”
她酝酿语言,打算对报酬层层托出。
下一秒,她被他拢进斗篷。
何泽:“理由成立,闭上眼睛,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他声调愉悦,所有的所有似在逗弄。
像学校青春期,捉弄女孩引起注意的男生。
有些幼稚。
夏安之撇撇一边嘴角,闭上眼睛。
斗篷外起了阵风,斗篷内她陡然打了寒颤。
何泽身上实在寒冷,凑近似凌冬已至。
夏安之揉揉下颌,视野恢复清明。
他收回斗篷,径直向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