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简直就是妖妃害国!!”
“她,她!!”
洪充容恨声,气得不行,她的目光闪烁着,双拳紧紧相握。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郊外,青河。
暮色初合,河畔已缀满了灯火,御驾一行几百人,都穿着便服,手里拿着花灯,白的、红的、紫的、五彩斑斓。
全是济城官员们提供的。
六月初二,是济城的花神节。
据传说,仿佛是几百年前,如今这道绕着济城的青河,是条非常‘暴狂’河流,一年能‘暴’三回,淹死活人无数,后来,有位名为‘花’的女孩,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带领乡亲们疏通了河道,阻止了青河的频繁泛滥。
百姓们为了纪念她,在她死后,为她盖庙,尊她为‘花神’。
至于放灯的习惯,则是因为‘花’每每来疏解河道时,都会提着一盏铜油灯来照明。
后来几百年传下来,铜油灯变成了花灯,祭典花神,也成了济城的风俗。
只是今年,元昭帝来了,所以,青河中段,河面最宽,风景最漂亮的地方,就被圈了起来了,仅供皇家使用。
但远远的,青河对岸,傅含璎能遥遥看见,有些男男女女,蹲在岸边的石阶上,把小小的花河放进河里。
整个青河,也是灯影幢幢,一盏一盏的花灯,像是把整条河都点燃了。
白小仪和林采女提着灯,笑盈盈地站在岸边,离元昭帝和傅含璎远远的。
今儿洪充容的下场,她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管原因是不是宝贵嫔的‘枕头风’?她们都要避险。
随驾出来,就当是放风了。
想得帝宠,宝贵嫔不抬举,她们是不敢妄想的。
反正进宫快两年多了,她们也从来都不是万岁爷喜爱的那种,况且,她们面对万岁那张凶脸时,也是真的很怕。
反正宝贵嫔娘娘处事公平,手腕厉害,后宫有她管理,她们这些不得宠的小嫔妃们,份例从来是够的,也没受过欺负。
生不出孤注一掷的心来。
除了出行后,向元昭帝叩了个头,算是照了面儿,余下全程她们都缩着。
反倒是梅嫔,举着盏梅花灯,腰背挺直,亭亭玉立的,一直往元昭帝身边蹭,想要跟元昭帝亲手放花灯,而且,她还在花灯里写了句诗。
无需多想,就是那句。
——两小无猜直到今,丙寅鹊脑惯同斟。
元昭帝看见了,心里觉得直颤,侧头一瞧,果然,宝贝含璎笑吟吟瞧着他,眉毛都弯起来,看着真是又美又甜。
但……
怎么感觉浑身冰凉凉的呢。
好像要大难临头的样子。
“梅嫔。”他咳嗽一声,正色挥手,“你自己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