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见她乖巧,以为她是顺从了,心中一荡,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皮,贴近她红彤彤的耳垂,缓声道,“分别在即,你我还不知道何时再会,就当是离别时的最後一次了。”
沉缓炽热的呼吸缓缓灌入她的耳际,“表妹,你觉得如何?”
嘴上这麽说,心里却在想:等着吧,三天之後,我必备好了聘礼去王家提亲,必定不让你再离开我的手掌心。
玉昭大为震惊,连连绷紧了身子,又惊又耻,“谢岐……你别……这可是……这可是在马车里……”
谢岐漫不经意地摁了一声,大手丝毫不停,“表妹不觉得,我们此刻这个样子,十分应景吗?”
玉昭想起那一张春宫图,一张玉面臊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无措道,“不……不要……”
谢岐连忙吻上她的红唇,低叹了一声,“表妹别叫。”
伏在耳际泛着热潮的喘息,他舒服地松了一口气,“咱们小些声,可别让外面听见了。”
玉昭瑟瑟发抖,因为过激的刺激而紧紧绷着,纤纤玉手在挣扎间不小心撞在了车辕里,发出砰的一声响。
刚从皇宫通了明日入宫觐见的口谕的宋行贞刚回来,便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
他不知道谢岐就在里面,立刻前来关心,隔着轿帘问道,“沈姑娘,你无事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谢岐便拧起了眉。
沈姑娘?
他脸色一变,凑近玉昭的耳畔,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慢慢道,“表妹,他为何叫你沈姑娘?”
“表妹,你都与他说了些什麽?”
玉昭哪能与他解释什麽,她现在什麽话也不敢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死死捂住唇,下意识地绷的更加死紧。
于是在谢岐的眼里,这一切都成了她心虚的证明。
他拧眉喘了一口气,心里爽到了极点,但是对宋行贞满腹的不悦,也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她们两个背着他养猫起名也就罢了,暗地里交换几本书,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可是她竟然连自己的这点底细也告诉他。
他又想起玉昭被那西凉混蛋劫走的时候,宋行贞可是也不顾性命地救下了她。
尉迟信当着他的面放出的那些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当时情况紧急,他并没有多想,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处处都是端倪。
她竟然都能把自己姓沈这件事告诉了他,她还有什麽不能和他说的。
她竟然对他推心置腹到如此?
难道她们两个还背着他做了些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谢岐只觉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窜到了头顶,不悦丶嫉妒丶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握着她的力气倏然变大。
玉昭似痛似吟地唔了一声,强压下这波可怕的快意,一双美目被逼的涌出了泪花,还得假装平静地对着轿帘回道,“我……宋将军,我没事。”
“沈姑娘,你可是哪里有什麽不适?”宋行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要不要我……”
“不用!”玉昭急忙回绝,不妙地看着谢岐那张愈加沉下去的脸色,心中一沉,又再一遍强调道,“宋将军,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宋行贞听到玉昭都这样说了,也不能再追问什麽,但也不忍就这样就此离去。
一想到有可能分别在即,他停在轿帘外,忍着满腹不舍温声道,“沈姑娘,眼下就到了长安了,不知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他知道她的去留,完全取决于将军对她的爱意有多少,不由她说了算数。
他不该问她。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或许将军的心里有她,他会带她回到侯府,给她一个名分;
或许爱意稍纵即逝,他会允许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给她一笔钱财,权当这是一次露水情缘。
宋行贞暗暗希望是前一种。
他心里早就接受了她是将军的女人的这个事实。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时不时多见她一面。
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等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是否也可以……
那到时候,将军会同意吗?
他突然在此刻,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我……”玉昭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恨不能让他快点离去。
谢岐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只气的牙根痒痒,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箍的玉昭叫苦不叠。
玉昭拼命捂住唇,死死压抑住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溢出的声音,也箍的谢岐直皱眉头。
他咬牙切齿地凑到玉昭的耳边,俊面因为愉悦而变得扭曲,又是销魂又是气急道,“表妹,听到他的声音,你的反应就这麽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