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前辈放心。”
“有我在,不会有事。”
少年语气笃定。
却邪闻言,心放下来些许。
是夜,更深露重。
遥远的魔殿,殷玄瞪大眼睛,刚批完魔域经济改造的提案,鼻子忽然一痒。
“阿嚏!”
他手忙脚乱地丢开奏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桌面震颤,搁在笔案上的小羊毫笔滚进砚台里,溅出几滴乌黑的墨汁。
殷玄捂着鼻子,嘀咕道:“谁在念我?”
魔宫的未央殿内,灯火长明。
有人披着夜色,踏月而来。
“最近是刮的什麽风,连你都变得这麽刻苦了?”
少年身长八尺有馀,长发高束,身着一袭鸦青色束腰骑装,腰间挂一鎏金碧玉短刀,挺拔的背後,悬着一柄诡异幽冷的青蓝色长剑。
殷玄擡眸,看着眉目冷峻的兄长,道:“哥,你这话说的,我什麽时候不刻苦了?”
少年“呵”了一声,找到就近的位置坐下,修长如玉的手指拔出长剑,左手取出锦帕,将剑上血气一一拭去。
浓重的血腥味顺风飘来。
殷玄吸了吸鼻子,皱眉道:“哥,你这又是去哪了?”
殷离垂眸,纤长睫羽下闪过一抹暗光。
“闲来无事,发现东南一带煞气冲天,就去逛了逛。”
“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父亲的墓地那魔气冲天,又把封印加强了一层。”
听到父亲二字,殷玄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死了都不老实。”
“看来他怨气还挺大。”
殷玄道完,指尖一扫,除去桌上的狼藉。
等再提笔准备批奏折时,殷玄笔尖一顿,忽然意识到不对。
“你说你去哪了?”
“东南?”
他狐疑的眯起眼,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少年淡然拭剑:“嗯。”
“你不会去苍衍了吧?”
殷玄眉头紧拧。
少年潋滟的紫眸闪了闪,良久才擡起头,对上殷玄质疑的目光。
“嗯,路过了一下。”
“不可以吗?”
殷玄捏着笔,有些忿忿不平:“你怎麽能一个人偷偷去!”
殷离一脸平静:“你都可以。”
“我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