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凌虚宗为首之人制止了身後同门,淡淡应道:“好。还有别的事吗?”
池砚:“砸坏的桌椅记得赔偿。”
凌虚宗:……
最後一袋灵石摆在了柜台。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到此为止。
可当衆人再想去寻,璩越与池砚早已消失不见。
药王谷的衆人得到了璩越离开前的口信,让他们四处游历扩大药王谷的影响。
谷主的口信来得突然,但不难做到。
……
人群散去,真正意识到以真实身份面对面,池砚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早已习惯在璩越面前做原清决,可世上也注定不会有原清决了。
璩越:“你看到我留下的令牌了,师兄在外能以药王谷作为倚仗,我很高兴。”
池砚:“……”
璩越:“还是说现在应该叫你池砚?”
池砚:“没有人的地方随你喜欢就好。药王谷为何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在这里?”
池砚知道自己的语气实在生硬而疏离,但他实在无法调整。
璩越像是看出了,又像毫无察觉,认真回答道:“解星河约我在这里相见,说是要给我看什麽,不过我现在大致知道他是想要做什麽了。”
池砚:“嗯?”
璩越:“我不清楚什麽仙人口谕,但我知道执棋人的不怀好意。师兄需要我做什麽,我就会像以前那样努力做到最好,哪怕与所有人为敌。”
池砚失笑:“哪有什麽为敌。”
璩越:“能够将灵体塞入不同的身体,甚至重溯时间,与天抗争不是易事。解星河说要与神明抗争只有造出新神。师兄你想要成神吗?”
成神?
自从脱离幻境丶回到身体,接踵而至的所谓“真相”之後被频繁提及的便是这两个字。
小绿说解星河将本命灵力注入古今镜,撕开了天道对于小世界的僞装,使得他以空灵之体做出的那些功绩得到了规则的见证。
他拥有了成为神,也就是成为天道那般存在的资格。哪怕只是入门,还需要满足更多的条件,但他已然不需要受到天道的钳制,已经自由。
在此之後,解星河以阵法汇聚了他作为殷念与白念时在各个宗门放血救人的因果联系。
起初只是赌气,早已习惯的漫长人生,强制付出又绝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报,能获取的只有背叛和利用。
但当时的自己并不在乎,无论如何他都拥有新生的机会,旁人眼中无价值无意义的牺牲于他而言已成为一种习惯,在当时更是能榨取系统能源的手段。
他不是真心想要当救世主。
而如今,从旁人的不断问询,池砚也意识到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他只想作为一个普通人,以自我为意志进行选择便足够了。
哪怕在如今的世界里遍地都是修士,他也并没有那些与天斗的修炼意志。更是在逃避成神需要面对的一切。
他没有成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