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棵树桩打好记号点,眼看靠近宗门长老聚集的地方,池砚快速抽身回退。
系统:“这就结束了?你不是和主角说要在外过夜?”
池砚收回刀,沿路往回,闻言挑眉:“不骗他,怎麽查出他有什麽问题?”
手心微擡,小阵法笼罩全身。
多亏解星河传输来的灵力,不然他还真用不了这麽高规格的阵法。
白炎看上去实力不强,于修炼一道甚至算是还入门。可到底是天道选定的主角,池砚不敢小觑,拿出的是针对尊者品阶的阵法。
“每天夜里他都会偷偷离开,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白念不过是渔村早已溺死的一个亡者,怎麽会有人因只言片语就对来路不明丶甚至对不上号的他如此友好?
虚空间幻出一抹透明的灵体。
少年微微弯眸,桃花眼眸里浸着三分笑意,正是池砚的外形。
系统:“你将灵体塑成池砚的模样,以後不会很麻烦吗?”
快步朝着弟子休息的院落走去,池砚闻言挑眉:“我就是池砚,用自己的模样重塑灵体,有什麽问题吗?”
前世那副苍白瘦小的模样,他都快记不清晰。
冰冷的病房,设备滴答作响,除了白茫茫的世界只有机械的声响。
拘于病榻,不曾亲手做过任何事,也从未在任何人记忆中留下痕迹,怎麽能算活着?
唯有作为池砚,师尊会轻柔地抚过他的头唤他的小名,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广袤无边,值得多去看看丶去走走。
所以,他是池砚,池砚才是他。
“到了。正好,他出去了。”
池砚停下,眼前是他与白炎所住的院落。
每间屋子有一处卧房摆放着两张床,还有个用来修炼的隔间。都是临时改建的,陈设也相对简陋,一张书桌,两把椅子,还有空荡荡的书架,就是修炼隔间的全貌。
白念对看书全无兴趣,将书房完全让给了白炎,一步也未曾踏入。
渔村时,也单独给白炎留了间屋子。
这是两人习惯的相处方式,也是池砚有心布置丶诱使白炎卸下防备的计策。
现下,也到了收网的时候。
屋里很是干净,唯独书桌上放有纸墨,纸卷摊开,苍劲有力的字体寥寥写了些东西。
系统:“就这麽摊开,主角的戒备心到底不如宿主。”
池砚没有答话,只是走到桌前,看上面的文字。
他扫了一眼擡头,一眼看见那熟悉的名字。
灵体虚虚低头看了一眼,就离开书桌。
系统一愣:“宿主你不细看信中内容?”
池砚摇了摇头:“既然知道收信人是殷演,不如亲自去看看。就像殷演自以为了解‘殷念’,我也同样了解殷演。”
他径直走出屋子,目光扫荡一周,最後停留在一衆树丛後。
池砚走近,也逐渐看清了借树木遮掩的白炎。
青年站在树干後,遮去身形,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间的入口方向。
此处视野绝佳,有人路过绝不会看漏。
白日的嬉笑宠溺不见,英气俊朗的脸上剑眉微拧,与渔村无害质朴的形象判若两人。
可他注定等不到他想要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