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蹊很快就按捺不住,起身拣了好几瓶酒回到桌边就要打开,红的啤的醇的烈的,惊得李默赶紧给他手里的开瓶器夺过去:
“先吃点东西再喝,不然醉的很快。”
二人一番拉扯,最後是陶成蹊妥协,硬着头皮吃了一块披萨,李默这才放手,开了一瓶啤酒。
陶成蹊把啤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白沫都溢出来了,他端起来就喝,跟喝白开水一样。
相比起二十出头那会,现在的陶成蹊酒量见长,一整杯啤酒下肚,脸色都没任何变化。
他自己也觉得这低度数的啤酒喝着没劲,干脆就开烈性的洋酒。
李默拦了两下没拦住,就换了策略,专在他喝酒的间隙见缝插针地喂他吃点东西。
陶成蹊酒品很好,他就只是闷头喝,第三杯威士忌下肚时,他不小心呛了一下,陷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的暴饮才算得以中止。
他狼狈地用纸巾擦去脸上的酒水和眼泪,终于说了一句话:“我这人,最怕的就是丢脸。”
“我今天丢了个大的,我往後都不知道该怎麽混了。”
李默没接茬,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一桩事:“我在外念书刚开始那几年,学业一直都很顺利。就当我以为我会永远这样顺利下去的时候,我研究生入学了。”
“开学第一个学期,一个法裔校友在我上课的隔壁教室,枪杀了他的女朋友後饮弹自杀。”
“同年,我一个小组同学不堪学业压力跳楼。之後就像魔咒一样,每个学期都有人效仿。”
“我的整个研究生期间,都被无法毕业和死亡两层阴影笼罩着,但後来,我依然顺利毕业了。”
李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和陶成蹊碰了个杯:“希望你也能从自己的艰难课题中毕业。”
他不等陶成蹊深思忧虑,就快速地转移了话题:“就这麽喝太没意思了,咱们玩个小游戏吧。”
陶成蹊笑着说:“我不懂什麽酒桌游戏,我不会划拳。”
李默也笑:“谁要跟你划拳了,咱们玩答非所问。互相问问题,但是不能说答案,说了就输了。”
“我先来,你叫什麽名字?”
陶成蹊下意识地回答:“陶成蹊。”
李默立马倒酒:“你输了,喝酒。”
陶成蹊本能地耍赖:“这局不算,我才知道规则。”
李默放下酒瓶:“那好吧,我再问你。天空什麽颜色?”
陶成蹊:“红色。”
李默:“星期六之後是星期几?”
陶成蹊:“星期三。”
李默:“一加一等于几?”
陶成蹊:“九。”
李默:“你喜欢我吗?”
陶成蹊:“喜欢。”
两个人都愣住了,李默盯着陶成蹊,陶成蹊推了推眼镜,抿了抿嘴唇:“我喝酒。”
陶成蹊说完就喝了半杯,酒气熏到了脸上,染出一层浅粉色。
李默微微歪起脑袋注视着他:“现在轮到你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