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苑:“啊?”
关径山脸色有点臭,“你跟简方扬聊什么了?就要嫁给他。”
程清苑没隐瞒,将那天的话大致转述一遍。
闻言,关径山的神情肉眼可见变淡,待她说完,下巴略一抬,“你怎么不跟我说?”
程清苑:“……你是不是无聊没事做?”
关径山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有点。”
蓄意捡起话题,“不想听我怎么回答?”
程清苑心口莫名一跳,“不想。”
他笑了声,“可我想听你说。”
声音很磁,敲击着她的耳膜,她别扭垂下眼帘,裙摆在脚踝处轻晃,“走了。”
将将迈出步子,胳膊被他一拉,她被迫转身,只敢盯着他胸前的衬衣纽扣,不敢对视,“怎么了?”
关径山还在执拗,“想听你说。”
程清苑被他的举措惹得耳廓沾了点红绯,“哪有你这样的。”
小姑娘嗓音软软的,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关径山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大多时冷冰冰的,要不然就像个没感情的打工小机器人。
抬起手,挑起她一缕丝,指尖轻柔,“不说是觉得我一口会答应,是吗?”
程清苑正要偏身避开他的触碰,听言,她一时忘记躲,就这么看着他,月色下,他似墨的黑眸带着无言的温柔,不争气的小心脏又乱蹦了。
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时,电话响了。
是她的。
当看到来电备注显示孙阿姨,整个人都不好了。
孙阿姨是隔壁邻居,在校时都是她帮忙看着爷爷,每每接到电话都是爷爷情况不好的时候,希望这次是例外。
几乎颤着手指按下接听,很快,电话那端传来焦急声:“清苑,快来医院,你爷爷晕倒了!”
任是料到,还是被后怕地往后退了退,关径山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事关到爷爷,程清苑变得特脆弱,眼睫一颤,差点就要哭出来,“你开车了吗?”
关径山点头,“想去哪?”
“医…医院。”
汽车在夜色里疾驰,平时半小时的路程,被关径山压缩到十分钟。
急诊室有不少患者,人群里,程清苑一眼就注意到头花白的孙阿姨,小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爷爷怎么样了?”
孙阿姨也不清楚,“送进急救室了。”
爷爷不是第一次晕倒,但之后的每一次晕倒都代表病情越来越重。
程清苑做了无数次心理准备,却始终都接受不了,她强忍着眼泪,把哽咽锁在喉间,“阿姨,你先回去,这儿有我。”
孙阿姨走了没多久,医生出来了,给病人提供两个方案,第一个回家,大概意思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准备了。
第二种住院,通过吸氧增加血氧饱和度,以此来维持生命体征。
程清苑果断后者,只要爷爷能活着。
医生让预缴三万,对平常人家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可却把程清苑难到了。
她打工赚得那些钱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几乎全用来买药,现在卡里只有几千块
转身去了角落,拨通大伯的电话,不过不是本人,是大伯母,“找你大伯什么事?”
她舔了下唇,声音有些哑,“爷爷住院了,需要——”
“没钱!”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言语尖锐,“都晚期了,还浪费那个钱干嘛!以后别打来!”
嘟嘟嘟——
耳边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程清苑胸口一阵闷,什么叫浪费钱!
那是命!
那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