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凑话筒那边阴阳怪气:“别看我只是一只羊,你咩咩,我咩咩,大家都咩咩。”
随後这人周围一群神经病开始咩咩咩。
这边角落的位置都是啃零食的,实在受不了这些群魔乱舞的,憋不住一直笑。
夏知惜抿了一口可乐,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她正把手里的杯子放前边的茶几上,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
夏知惜把手机拿出来,在看到微信消息发信人的时候有些意外地歪了下头。
她和身边的李思乐说了一声,就站起来,从包厢出去。
也挺巧的,这回他们定的KTV和去年沈谕瑾他们班定的那家是一样的。
她走过装修繁复精致的走廊,对着墙上的分布牌,往对方说的露台休息区走。
KTV的露台装修得也很精致,打着落地灯和橘色的小灯串,灯串的布局很合理,能让人清楚视物,还有着朦胧的氛围感。
夏知惜从露台口进去,就看到靠在几步外的休闲桌边的陆临轩,他侧着头不知瞧哪,头发被露台的夏风吹拂着。
他周围被灯带覆上暖色的边。
尽管觉着可能性不大,夏知惜还是探头仔细看了几眼陆临轩的周围,见周围确实没有更添加异样氛围的道具,这才出声喊了他名字。
陆临轩转头看过来,镜片後的目光落到少女的身上。
夏知惜有些疑惑地走过去:“你叫我过来,是有什麽事要说吗?”
陆临轩看了她一会,唇边突然勾起弧度很小的笑:“你果然,只会问这种话。”
夏知惜懵了下,没搞懂他的意思,下一刻,陆临轩面色回归平淡,把手中一直握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还给你。”
还给我?
夏知惜看着被少年握在手里,显得有些小的,被收束得很规整的纯黑色的雨伞,有些迷惑。
“这个伞好像不是我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的伞一般都是外边有简约图案,或内里有彩色涂层的,她很少买纯黑白色的伞,沈谕瑾的伞倒是差不多都是这种类型,简单得有些单调。
陆临轩看了她一眼,垂眼看着手中的伞:“这就是你的。”
他又看着她:“这是你四年前给我的。”
夏知惜:?!
四年前?她记忆力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陆临轩这种长相,四年前见过,只要不是变化特别大,她应该会有些印象吧?
而且四年前,四年前陆临轩去过浔南吗?她有送过别人伞吗?
陆临轩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平静地补充:“四年前,宴海季安连锁酒店附近的打印店外边。”
夏知惜愣了下,四年前,她来宴海那回的事吗?
夏知惜三年级就加入了摄影俱乐部,因为那时候喝中药调理水土不服有四五年了,第二年假期就跟着部里的熟人去过外地景点摄影,她从那时起,假期偶尔都会外出,去过的地方不算特别多,但也不算少。
後来上六年级因为专心竞赛类事项,她就没有外出了,重新开始的第一回旅游,就是在初二过年因为和爷爷奶奶吵架,上学也心情不顺,同意迟晚的邀请,在开学第二周和她一起翘课出门旅游了一个星期。
她们本来是要去京市看升旗,因为半路还可以再去一个地方,就选了宴海,但很可惜来的当天宴海就在下雨,也不知那雨是不是故意的,断断续续一直下到她们要走那天才停。
到的那天突然下了暴雨,她们都淋了雨,迟晚傍晚就发烧了,夏知惜好点,就是有些感冒,所以她们那几天呆在酒店里,哪儿都没能去。
最後一天去赶高铁,迟晚还在嚷嚷下回一定要过来玩穿这个地方,比较没想到的是,两年後,夏知惜居然转学到这个城市来了。
因为那次的行程,太倒霉了,像是被霉神追,下雨生病,淋雨後还只能穿换下来的校服。
那几天夏知惜唯一一次外出,就是问过酒店前台後,在对方的建议下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药,酒店备着的药不算少,但前台建议她最好买点退温贴和儿童布洛芬悬液给迟晚备着。
她借了酒店的伞出门,顺路看到便利店就去买了把伞,从药店回去的时候,正巧路过一家打印店,有个男孩蜷在打印店通透的玻璃窗前边哭。
他的哭声很小,身体轻微颤抖着,可能是因为个头,和摆在一边脏兮兮的书包的原因,路过的人给予他侧目,却没人上前。
夏知惜本来不想在陌生的城市多管闲事,但她就要走过店前边的时候,听着他压抑着,不敢很大声的哭声,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