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处的环境,像是诅咒的天赋。
对能联想到对方的一切感到憎恶。
夏知惜眼睫颤了下,忍不住说:“他其实很…沈谕瑾,”
她张了张嘴,最後却有些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咙。
席宥钟侧头看了眼,开着窗绿意深深的小院,而後回头很平静地解释:“沈家的静室,说是室但使用的人只有一位,那是一间十平米密闭的白色空间,里面只有一张白色沙发,在里面很容易缺失时间的感知,心理上也容易産生不安压抑,呆在里面就像是……”
席宥钟斟酌片刻:“被时间和世界抛弃了。”
有一刻,夏知惜脑中像是嗡声般响了一下,回忆起过去无数次,沈谕瑾提到沈家的冷漠与无言,就连沈家老爷子的离世也像是工作般平静地按着流程走。
过去偶尔的疑惑瞬间化为细密的针,深而毫不留情地扎在她的心间,泛起绵密的疼意,让她一时除去维持呼吸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破安静的氛围,也唤回夏知惜飘远的思绪。
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眶,从兜里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妈妈。
席宥钟也看到了屏幕,做了个手势示意夏知惜可以直接接。
夏知惜划拨电话接通,纪暄研在那头喊了她一声,也没别的话,说看她半天没回,等下回来了,顺路在便利店买两罐啤酒,她做菜要用。
夏知惜应了几声,纪暄研又念叨她一句别耍太晚就挂了电话。
席宥钟笑了笑说:“看来今天我们的谈话只能到这了。”
这场谈话对她的影响比想象中大,回去的路上夏知惜放空地发呆,脑袋里乱糟糟的,反应能力下降了一半。
于是在席宥钟提议,跟着她上去和纪女士见上一面打个招呼时,她也没想太多地答应了。
而後在看见司机双手满当当,连手臂上都挂上礼品袋,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的姿态,她愣怔地顿住了。
席宥钟手里也提着七八个袋子,见夏知惜愣住,疑惑说:“还有东西要买?”
夏知惜提溜着,装着两罐啤酒的便利店的塑料袋,看了眼司机师傅又看了眼席宥钟,虽然沈谕瑾有说过不管席宥钟给些什麽拿着就行,但是,这也太多了!
夏知惜很隐晦地提醒说:“席叔叔,就打个招呼,不用带这麽多礼品的。”
席宥钟笑得很官方:“你妈妈和阿瑾他妈是朋友,一直也很照顾阿瑾,我早该打招呼的,这麽点礼品没什麽。”
夏知惜没有劝阻别人送礼这方面的经验,憋了一会,只能点点头,给两人带路。
席宥钟说是打招呼,真的只是打招呼,他和纪暄研客套地聊了几句,拿过夏知惜回屋拿的储存硬件,推辞掉纪暄研留饭的邀请,就和她们告别走人了。
夏知惜把席宥钟送到电梯那边,等他们进了电梯,这才回去。
她绕过玄关七七八八的礼品袋,去厨房帮了点不痛不痒但占位子的小忙,还没来得及继续替纪暄研分忧,就被纪暄研挥着大汤勺赶了出去。
夏知惜在厨房门口悻悻地转了几圈,确定纪暄研绝对不会从里头给她开推拉门,她意犹未尽地握了下捏过面团的手,这才焉巴地回了房间。
回到卧室,夏知惜扑到床上,蓦地想起什麽,拿出手机给沈谕瑾发了条她已经回家的消息。
夏知惜瞧着还没动静的聊天框,抱着手机把自己蜷成一团。
沈谕瑾是在忙吗?她记得他今天晚上好像没有课。
她眨了下眼,想,她好想他,想听听他的声音,要是可以,还想抱抱他。
夏知惜正想给沈谕瑾打通电话,下一刻,手机界面一黑,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人,是她刚刚还在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