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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晏清回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之後。
姜元一晕,韩如海便匆匆而至,在检查完她的病情以及後脑勺磕到床沿的伤口後便让霍七去通知了霍晏清。
男人步履极快地踏进了卧房,丫鬟们跪了个满屋,韩如海不在这儿,当是去熬制汤药去了。
他压抑着满腔怒气,脸色黑沉地掀开床帐,小姑娘头上裹着纱布,苍白着一张小脸儿躺在那儿,似是没了生机。
霍晏清几乎是在瞬间红了眼,他转过身盯着这一屋子的丫鬟侍女,“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她的?”
“霍七!”
“是,将军。”
霍七站在卧房外面,他不敢直接跟进来。
“全都打发了,让管家重新挑一批过来。”
赋月吓得软了身子,当即便不停地磕头,“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奴婢们不是故意的……”
霍晏清黑眸沉沉,盯了她许久,嗓音辨不出喜怒,“交代清楚元元是如何病的。”
男人掀袍坐在榻前,赋月膝行至他的跟前,低着头颤颤巍巍开始从昨天前日早晨说起,“自将军离开後,夫人就带着奴婢急急慌慌地去寻了霍七……”
“夫人就是见了霍七後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前日午膳夫人就没吃几口,下午又去见了沈大人……昨日自从沈府回来後又吐了一遭……再就是今日,唯恐打扰夫人歇息,已经是巳时了奴婢才进来,可一进来就发现房间的窗户大打开着,应当是昨日晚间就没关……”
“夫人一直让奴婢们不用请大夫,就今早也还说了让奴婢别请韩大夫过来……”
“至于夫人头部的伤,是她晕倒时不小心磕到了床沿所致。”
赋月磕磕绊绊还原了姜元这两日的所有日程,聪明如霍晏清,当然已经猜到她发现了什麽。
男人拧着眉,这一屋子的下人还依旧跪在原地等候着他的决策。
“每人五大板,各罚三月月银。”
霍晏清捏着眉心,“都滚下去。”
半夜开窗未能及时发现,不以主子身子为重及时请大夫,若是依他的意思,这些下人一个都留不了。
可他知晓若是他当真将这些人打发了,元元醒来定会难过。
“多谢将军开恩!”
下人们都陆陆续续离开,正巧这时韩如海也送来了刚熬制好的汤药。
霍晏清盯着他,未置一词,对方自然地行礼回话,“夫人心绪不佳,胃里没食,又着了凉才导致发热,喝下几贴汤药即可,至于头上的伤还是得精心养养。”
男人接过他手中的汤药,“下去。”
“是。”
脚步声渐远,房门再次被合上,霍晏清终于能将全副心神放在床上的小人儿身上。
男人想叫她起来喝药,可无论他如何喊名字,又或是如何拍脸摇胳膊,床上的人都无半分动静。
看着逐渐冷却的汤药,霍晏清自行喝下一口,又给床上的姑娘渡了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见她都喝了进去,霍晏清阴沉沉的脸色总算是好上了一些。
可等他将药渡完还未来得及放下玉碗,小姑娘却“呕~”的一声将药全都吐了出来。
男人面色骤然黑如锅底,心中又惊又痛,“元元!”